小翠低低说道:“这人的心术不坏。”
只听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我的心术本就不坏,我要是心术坏,早就跟他们同流合污,也不会被他们囚禁在此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冷凝香看了看李存孝一眼。
李存孝当即传音说道:“阁下是被‘苗疆八峒’囚禁在此处的?”那若有若无话声道:
“不错,怎么样?”李存孝道:“阁下能否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着阁下?”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一个字,难。”
李存孝道:“事在人为,再难的事总有个解决的办法。”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你谈吐不俗啊。”
李存孝道:“夸奖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你想见我么?”
李存孝道:“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人心里都会有一种冲动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好奇么?”
李存孝道:“我不否认,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所以要见阁下,并不完全是为了好奇,绝大部分我是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助阁下脱困。”
一阵怪声怪气的笑声透石壁传了出来:“你真的想助我脱困?你我素不相识,缘铿一面,为什么?”
李存孝道:“你不是说‘苗疆八峒’是个充满邪恶,隐藏暴戾的地方么?你不说你是因为不肯同流合污才被囚禁在此处的么?只冲这一点就够了,这就是我要助你脱困的理由。”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口蜜腹剑的人,我见的可不少。”
李存孝道:“你既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计较这些么?”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话不是这么说,常言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只要是一线生机,任谁也不会愿意死的。”
李存孝道:“既然这样,我无法勉强,只有凭你的抉择了。”
那若有若无的话声沉寂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李存孝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若有若无的话声道:“我想知道一下,怎么,不能说么?”
李存孝道:“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年龄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二十岁了。”
一声怪笑传了出来,道:“原来是个小毛头,算了,年轻人,我谢谢你了。你还是省省心,省省力气吧。别说你没有办法见着我,就算你能见着我,你也无法助我脱困。”
李存孝道:“这跟年纪有关么。”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当然有关,至少我认为如此。一个人修为的深浅跟年纪大小有关系,你不过二十多岁个小毛头,能有多深的修为。就算你自小便练武,也不过是十几年修为……”
李存孝道:“阁下多大年纪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我被囚禁在这山腹中,暗无天日,也不知道确实过了多少日子了,仔细算算,我该六十岁了。”
李存孝道:“那么我该称呼你一声老人家。老人家,把你囚禁在此处的那个人,今年多大年纪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他四十多了,怎么?”
李存孝道:“老人家六十之高龄,修为应该是相当深厚的,怎么会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囚禁此处便脱困不得……”
顶得好,冷凝香跟小翠都笑了。
那若有若无话声怒声说道:“年轻人,你有一张利口。我可以告诉你,那畜牲耍的是奸诈,施的是鬼蜮伎俩,要不然他岂能困住我?哼,今生今世他休想。”
李存孝道:“听老人家的口气,老人家应该是位武林高人,那么老人家就该知道,一个人修为的深浅,在于他的天资、悟性跟勤惰,跟年纪没有多大关系……”
那若有若无话声道:“年轻人,这不是你我舌辩的时候,也不是你我争论的地方……”
李存孝道:“不错,我有助人之心,老人家何不让我试试。”
那若有若无的话声沉寂了一下,旋即说道:“好吧,年轻人,这可不是我给你难堪,是你自找的,稍时你要是碰上难堪,可别怪我……”
顿了顿道:“听声辨位。你应该就在我的对面,你眼前这块石壁是活动的,你试着推推看。”
敢情眼前这块石壁是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