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多利亚港看,中环的摩天高楼比肩接踵,组成了世界知名的天际线,而其中一栋挂着商宇集团中心楼标的,高463米。
很少有人知道,顶层的董事办公室里藏着一面海洋观景窗,正在打电话的男人站在玻璃幕墙前,深蓝色的海水倒映出他的身影。
巨大的鲸鲨翩然游过,海水柔荡,模糊了他的面容,只知道他偏过头点了一支烟,被手虚拢的火苗让他的眉眼点亮后又寂灭了下去。
“还在中环,刚开完会。”他吁了一口烟,习惯性地点了点细白烟管下的烟灰。
“飞机飞不了,船在这边港口,你打算怎么准时赴宴?”陈又涵问。
电话里的笑意不明显,匀出一丝慢条斯理的味道:“原来我还需要准时。”
挂了电话,负责宴会公关事宜的助理问:“商少爷这会儿还在总部?从港珠澳大桥过来,岂不是要八点了?”
陈又涵倒不担心。他知道这个男人做事比他更滴水不漏,说是迟到,其实不过是笑谈。
果然,半个多小时后,托管在机场的湾流g550公务机已上了跑道,做好了在雷暴风雨中前往宁市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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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旋转门前,阿尔法的电动车门感应开启,一条着细高跟的腿从黑色缎面裙摆中露出,嗑哒一声,轻轻踩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应小姐。”礼宾鞠躬问候。
应隐下了车,小巧的晚宴包得体地收在小腹前。等裙摆自然垂落好,她才抬起眼眸,对对方礼貌地轻点下巴:“下午好。”
阮曳从另一头下车,负责接应的礼宾见她鞋跟比天高,机敏地将胳膊递过去供她搭住。
应隐等她跟上,才对她笑笑:“这是你第一次赴宴,别紧张,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阮曳知道自己能来是托了应隐的咖位和面子,也是经纪人看重她,想让她历练。她是想表现好的,但到底没经验,又无视了执行经纪的劝阻,一时间用力过猛,选了一条很大很蓬的纱裙,走路都得自己抱着裙摆,瞧着有种天真的笨拙。
“把裙子放下。”应隐淡然出声提醒。
不知为何,阮曳心理生出些丝错觉,总觉得在开门下车的那一刻起,她眼前的人就进入了某种严阵以待的状态。
阮曳听话地放下裙摆,接着便看到应隐回眸,对礼宾一颔首一微笑:“劳驾。”
哪用她再多命令几个字?三名礼宾立刻蹲下身,一前一后地为阮曳整理好粉纱拖尾。早有公关在一旁等候着为她们引路,见诸事完毕,连忙探手引道:“两位请这边。”
通道安静异常,专属的电梯里沁着冷冷的香雾,轿厢四面都是银色金属壁,匀净地倒映出三人的面容身影。阮曳偷偷打量,壁中倒影里,应隐只虽然只着了一条黑色吊带缎面长裙,身段却依然很美。
电梯上到宴会厅所在的一层,公关介绍道:“还有几位客人没到,应小姐,我们为你准备了专属休息室,是否需要我带您过去?”
应隐的眼神征询性地望了阮曳一眼。想来阮曳咖位不够,是没有自己的休息室的,只能“蹭”,为免她尴尬,她才主动邀请。
阮曳张了张唇,还未出声,便有另一道男声插入:“小隐。”
应隐脊背一僵。
那只是很短暂很下意识的一瞬,这一瞬过后,她就已经调整好了微表情,巧笑明媚地寒暄:“宋总也在。”
宋时璋,圈内如雷贯耳的资方出品人。
他西装革履,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手对公关很淡地挥了挥:“先带这位小姐去休息,这里有我。”
等旁人走尽,宋时璋伸出手,邀应隐挽他臂弯。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素?”他问,瞥她细细两道肩带下的肩颈锁骨。
这是社交礼仪,没有拒绝的理由,应隐只能微微笑着挽上,回道:“毕竟不是什么红毯。”
宋时璋哼笑了一声:“你是对的,跟你来的
那个小姑娘,就不如你聪明。”
“她还小。”应隐不置可否,虽挽着宋时璋的手,但姿态上仍与他保持着客气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