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青、雪青,太惨了……”俊仪抽噎不停,捂着心口:“我、我心绞痛,呜呜……那个画面……”
一想起尹雪青穿着婚纱、独自走到雪原深处伏躺下的画面,俊仪就觉得喘不上气,眼泪汹涌。
应隐和缇文只得去安慰她,既手忙脚乱又哭笑不得,又是拍肩膀又是递纸巾。俊仪泪眼汪汪地一擤鼻涕,看向应隐:“你不难过?”
应隐坦诚道:“有一点。”
“你不入戏?”俊仪抽嗒道。
“演完了,我是用观众的眼光去看的,”应隐抿起唇,温柔而缓声地说:“我已经不在那里面了。”
缇文还得回香港处理公务,三人便在停车场分开。
“婚礼和登记结婚的日子是不是该选定了?”分别前,她笑着揶揄。
“还不急呢。”应隐面皮一紧。
虽然已经偷偷在小教堂办过了一场,但她还是个脸皮薄的新娘子,提起结婚诸事,心里还是会泛起涟漪。
“什么时候试婚纱?”缇文凑热闹:“记得叫我。我跟你讲,阿姨一定会给你预备全世界最美丽的婚纱,到时候让表哥眼睛都不会眨。”
应隐抿咬了下唇,脸上漾开笑意。想到英国那一间教堂,光的尽头,商邵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她忍不住凑到缇文耳边,小声扬着唇说:“他说我漂亮得像一个梦。”
缇文猛烈咳嗽一声,捂着心口说“ohygosh,ohygosh”,俊仪眼泪还没流干,便紧追着问:“什么什么?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
应隐睨她一眼:“怕破坏你对尹雪青悲剧美学的体验感。”
俊仪自闭道:“这是老板和老板的悄悄话吗?”
应隐败给她,只好那句话又复述了一遍,俊仪瞪大眼睛,脸红红不可思议道:“商先生这么会讲情话!”
直到上车后,她还是如遭雷击般的状态。商邵给应隐安排了随叫随到的专职司机,俊仪再也不用开车了,便陪应隐坐在后排。她想东想西的,听到应隐跟应帆打电话,不自觉竖起注意力。
应帆问:“要是八字不合或者犯冲,婚约是不是会取消?”
应隐掌着手机,笑着轻叹一声气:“没有的事。”
“你又知道了。”应帆未雨绸缪道。
“幸好拍拖时没告诉你,否则你得这样患得患失几个月。”应隐指尖点点手机壳,“挂了,晚上有约。”
俊仪问:“阿姨又在操心什么?”
应隐
平板吐出两个字:“八字。”
手机又震。她接起,应帆在那头追着信誓旦旦道:“我跟你说,要是真的八字不行,说什么会损你命格,我也不准你嫁的。你得长命百岁。”
“天。”应隐仰天笑叹着翻了个白眼,“你省省吧。”
“你改的名字,你耳朵上的痣……”
没等应帆说完,应隐便把电话挂了。
俊仪觑她,跟着问:“八字不合怎么办?不会不会,他们还看面相呢,你是大富大贵之相。”她开始胡言乱语。
“那算命的还说我要知好歹,说月盈则亏。”应隐忽然说。
“商先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