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隐总觉得好久没写字,写下名字时,怕墨水不畅,怕手腕生涩。写完后,心里默默对比了许久,不知道是这个名字写得好,还是那份一亿合同上的写得好?
她签字时,左手也与商邵牵着,没多余的手镇纸,是商邵帮她压着。
“恭喜,现在你们已经是一对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注册官将法律婚书递给两人一份,另一份则收录在册,并说道:“祝福二位。”
“受法律保护”几字那么庄严动听,应隐鼻腔一酸,踮起脚,情不自禁地环抱住商邵的颈项。
惹得台下一阵善意的笑声,过了会儿,又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商邵也笑,当着众人面,紧紧地回抱住她,嘴唇贴吻她耳骨。
明宝是个小恋爱脑,哪里见得了这场面?眼圈早就红得不行了,眼泪缀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她天生患心脏病,总担心自己来不及嫁人就会死掉,因此自小就沉迷于spy新娘,把温有宜的漂亮裙子当婚纱穿,小小的个子淹在裙摆里。温有宜和用人到处找她吃饭,最后往往从五颜六色的纱裙底下把她扒拉出来。
虽然十八岁那年做了手术,心脏病已经痊愈,但明宝还是很为婚姻心动。她的男朋友斐然还未正式见过父母,因此今天这样的场合并没有在场,明宝没人牵,觉得手心很空。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好去埋汰商明羡:“大姐,什么时候喝你喜酒?”
商明羡拍她手:“催你二姐去。”
“二姐唯爱做实验,我怕她把姐夫当个实验给做了。”
商明羡忍笑:“你够胆,我帮你转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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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观礼,商檠业邀请大家移步深水湾用午餐。
栗山也算名流,一下车,却也被深水湾的气势所震慑到。他其实有点难以想象,应隐是在哪种考量下接了《雪融化是青》。吃饭间隙,因为在座的是电影人居多,话题便由电影串起。
“不知道隐隐的新片,会是什么时候上映?”温有宜关心问。
“已经完成了制作,正等待香港这边的放映许可和技术审查。”栗山回答。
“为什么是香港?”温有宜奇道:“这部电影,是在香港立项的吗?”
“对,auntie,”缇文代为答,“是在香港立项的,我是出品人。”
明宝啊呜乱叫:“好你个ta,背着我偷偷干大事!”
温有宜若有所思点点头,问出一个关键问题:“那么在不在大陆上映呢?要去内地上映,还是需要内地的放映许可的吧?”
她其实是单纯的好奇,但席上空了一秒,没人接话,还是缇文攥紧了筷子,忙不迭说:“大陆也是要的,同步在进行。”
温有宜还没怎么,倒是商檠业瞥了她一眼。他久居高位不苟言笑,又对一切洞若观火,缇文从小就怕他,被他一看,立刻就想跪下全招了。
温有宜笑道:“那么这么说来,香港定档也是首批了?”她很天真地笑叹了一声:“这样最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电影院看。”
缇文:“……”
她已经开始给自己想墓志铭了。
叮当一串响声传来,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应隐的高脚杯倒了,磕在骨碟上,红酒染进雪白餐布中。
她歉意地笑笑,用人上前一步,伺候道:“少夫人,我帮您重新拿一套。”
商邵在桌子底下握住应隐的手,直到用人收拾妥当,他才把话题重回刚才,轻描淡写地回答温有宜说:“这是一部艺术电影,用来冲奖的。”
打预防针也要一步一步来,他没有说多余的,只先垫了这一步。
“冲奥斯卡吗?”明羡问。
不怪她问得外行。对于一个对娱乐圈不甚关心的人来说,一提起电影的奖项,不是奥
斯卡就是戛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