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人上表朝廷,说庆州诸将,兴兵劫掠了夏国子民。陛下不信,让微臣前来问明实情,以正视听。”
杨文广便把前些日子,探马回报的文书,拿出来给王无忌看。
“王大人,这西夏人,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们劫掠我大宋子民,他们却还上表,说咱们劫掠了他们的人。”
先前得到信报,说京中有钦差到来,庆州守将已经找来了相关的证人。
呼延明把证人叫来,当着王无忌的面,说明了西夏军马,劫掠大宋子民的事情。
王无忌虽为文臣,却也是极有胆魄之人,带上了人证物证,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赶往西夏皇都兴庆府。
钦差大臣到来,按理说,像李谅祚这样的臣属之国,皇帝应该亲自接见宗主国来的使臣。
李谅祚却只是派了所部官员,在官署会见王无忌。
李谅祚对大宋使臣的轻漫,已经屡次对宋使不敬。按他的想法,先前高宜对待吴宗,竟然让夏使住在马厩,也算是借此维护一下自己的尊严。
西夏所部的官员,倒也规规矩矩地接见王无忌,其实,李谅祚那个时候,却是在那墙后听着。
“请转告你们大夏国皇帝,让他亲自来见本使,本使持有大宋皇帝诏令,要亲自对他进行问询。”
“尊贵的大宋特使,这几日,我大夏国皇帝偶感风寒,头发痛得难以入眠,如若贵使不忙,倒是可以等上三年五载,等我大夏国皇帝病愈,亲自来见贵使。”
王无忌听得怒发冲冠。
那李谅祚在墙后,差点没有笑出来,觉得如此戏弄宋使,真是过瘾。
“本使哪有那么好的闲心。这样吧,你去替本使问问,明明是你们劫掠了我大宋子民,却为何反咬一口,说我庆州守将,劫掠了你们的人?”
那官员却是摇头晃脑地说道,“尊使,我党项之民,本来世代居川青甘陕之地,此乃千百年来的事实。别说庆州,就是延州一带,甚至西京之地,也多是我党项同胞。”
王无忌心中默想着,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李谅祚真是有意思,一方面,主动地向大宋示好,又是称臣,又是主动上贡西夏名马,另一方面,却又成天袭扰大宋边境,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他党项曾经拥有的地域。
“尔等陈兵庆州,又是何意?大宋皇帝陛下,对此很是愤慨。”王无忌提高了嗓门,怒道。
“请问尊使,我大夏国,若不陈兵庆州,汴京会重视么?会替大夏解决,庆州劫掠我百姓的事端吗?况且,自我军围城以来,可曾主动与宋发生过战事?”
王无忌极力诘责,可那官员硬是不买帐,反而,觉得他们的一切做法,都是合情合理。
王无忌气势汹汹地前去,结果,无功而返。那李谅祚,对所犯的事,根本就不承认。
而且,对于围困庆州,竟然说得理所应当。
回到庆州城,杨文广带众将去见王无忌,王无忌便把赵曙的意思,说给杨文广等人。
“陛下口谕,此番对李谅祚问询,若是知过能改,可以不予追究。若李谅祚胆敢狡辩,不思悔改,不妨痛打一番,以显示我大宋国威。”
杨文广从南方调任时,赵曙亲自接见,亲自聆听赵曙的圣谕,杨文广有一个新的印象,那就是新皇赵曙,虽然身体不是很好,却比起先帝赵祯,处事却强硬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