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星瑞和唐弼章两位大人都已经走远了,张耀庭张大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抿抿嘴若无其事清爽淡雅自言自语地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就不说呗,整天神神叨叨地,还把我当外人,真没意思,哼……。”
因为张耀庭反应有点迟钝,经常在朝堂之上弄不清皇帝陛下南宫客的真实意图或者理解错误,所以有时候总是闹出笑话,但是皇帝南宫客就是喜欢张耀庭那种傻里傻气一脸茫然的样子。
在皇帝南宫客看来,张耀庭虽然慧根差了点,但是总能逗乐自己,更是认为只有张耀庭那样的官员,最忠诚最可靠,凡事没有心机无欲无求的人就不会背叛自己,故此皇帝南宫客才把一个小小的川西刺史张耀庭提拔到朝廷来当差。
大家都散了,张耀庭依然还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糊里糊涂,甚是不明白其中的要义,但是张耀庭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但是张耀庭觉得,既然搞不明白安仕全的心思,那还不如干脆不去想,还是快快回府吃午膳,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时间一晃而过,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清河亲王通过自己安插在宫里的心腹就传出了消息,知道皇帝陛下南宫客召见三位大人之事,但并不了解具体谈话内容。
清河亲王何等聪明,虽然不胜了解皇帝和三位大人的具体谈话内容,但是根据他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再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一切都明白了。纵然情况不明,但是清河亲王却早未卜先知,也提早和苏远候在深夜密谋做了最坏的打算。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时候需要蛰伏,需要卧薪尝胆,更是需要示弱,如此才能麻痹对手,一旦机会来临,抓住有利时机再给对手致命一击,到最后说不准还真能生死翻盘笑傲到最后是呢。
所以,清河亲王不但让苏远候联系自己的旧部心腹做好武装反抗的准备,而且还让敦煌窟鬼和狼狈为奸等人做事情要收敛一点,不可大张旗鼓给人留下话柄。蛰伏、卧薪尝胆和示弱并不是不作为,那一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实际上是为了更好地在暗中操控一切和更好地进行其阴谋。
清河亲王一直在暗中关注一切,但是作为对手的大哥瞻郡王却在自己的府邸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不思进取,天天花天酒地饮酒作乐混日子。
入夜,瞻郡王依然和往常一样,在一大群丫鬟仆人的簇拥下,衣衫不整地在自己的府邸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而那些下人们为了讨好瞻郡王,想尽一切办法去迎合瞻郡王的喜好,有的天天拍马屁恭维,有的到处搜罗美女供其淫乐。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瞻郡王府内天天歌舞升平,钟鸣鼎食和靡靡之音之事也传入了皇后的耳朵,起初皇后还以为自己的儿子瞻郡王是因为被罚而心情不好,玩玩就罢了,没想到后来越来越出格,根本不思进取,皇后早已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啊!
自古皇家哪个不是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穷奢极欲的,但是能做到像瞻郡王如此腐化的还是少之又少。瞻郡王早就名声在外,而皇后甚是担忧其前途,特别是当皇后去万福宫拜见皇帝的时候,在皇帝拒见的情况下,皇后深感危机四伏,所以计划前往瞻郡王府看看情况,也好提醒下自己的儿子注意影响。
皇后娘娘在夜晚外出本来就是违规的,但是为了看看自己儿子瞻郡王在自己的府邸到底干些什么,于是精心乔装打扮,只是在亲信婉儿一个人的跟随下,悄悄地来到了瞻郡王府一探究竟。
当皇后娘娘来到郡王府大门,就被守门的侍卫挡在了门外。皇后娘娘自认为是皇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郡王府里闯,却遭遇了侍卫的强行拦截,并且还不客气地呵斥道:“站住,干什么的,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皇后娘娘穿着夜行衣,后面还跟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丫鬟,皇后娘娘根本不理会侍卫的警告,还是我行我素得并没有停下脚步。
“干什么的,这里是郡王府,任何人不许随便进入。”
侍卫再次呵斥道。而皇后娘娘依然不说话,反而用手拉了拉夜行衣的帽子,避免被不必要的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皇后娘娘的动作,引起侍卫更加警觉,以为是坏人闯入,于是用力把皇后娘娘后推了几步,皇后娘娘差一点就没有站稳倒在地上,也许是侍卫的大胆和无礼激怒了跟在皇后身后的婉儿,婉儿一个箭步上前也用力推开侍卫狐假虎威大声地呵斥。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是谁!”
“不管你是谁,都不许进去,这里是郡王府,赶快离开,不然对你不客气了。”侍卫针锋相对地呵斥道。
“混账东西,在主子面前胆敢无礼。”婉儿话说完,只听见“啪啪”两声,两记耳光打在侍卫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侍卫,而侍卫迟疑了片刻才缓过神来,顿时勃然大怒拔出了佩刀对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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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胆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呀……”
正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张凶恶的脸,而这时候侍卫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一看是皇后娘娘,瞬间吓得四肢酸软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结结巴巴地道:“奴才不知道是皇后娘娘驾到,奴才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侍卫一边跪在地上不停地道,还不停的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希望获得皇后娘娘的原谅。
“好啦,还不快滚。难道还敢挡驾不成?”婉儿呵斥道。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侍卫慌忙跪着让开了路子,然后颤抖着声音央求道:“娘娘,奴才这就去禀报王爷,让王爷前来接驾!”
“滚,娘娘进郡王府还要禀报?”
婉儿怒斥道。而皇后娘娘依然保持沉默,然后在婉儿的搀扶下跨入郡王府的大门,而侍卫却跪在地上委屈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当皇后娘娘来到郡王府厅堂门外的时候,瞻郡王却正在和一大群丫鬟歌妓湛湎荒淫中。皇后娘娘好远就听见了丝竹的声音,于是故意走在门口就停了下来,往厅堂内看去,在厅堂的中央,一大群舞女组织的舞队,在靡靡之音的配合下翩翩起舞搔首弄姿。
特别是领舞的舞女,上下一身粉红色服饰再配上她那洁白如雪的肌肤,着实让人乐不思蜀。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领舞者在其他舞女的配合下起舞弄清影,那种灵动,飘逸,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可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天上人间地下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