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终于松开她的手腕,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说:“我先送她去医院。”
魏惜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情况紧急,薛凛没空跟魏惜慢慢惜别,他还有沈舒怡的嘱托要负责。
他转身上了救护车,车越开越远,最后出了校园。
宋泽臣尴尬地站在那儿,手里拎着烫手山芋一样的梵克雅宝,挤出一丝强笑,试探性说:“魏魏惜?”
他叫了一声,却见刚才还冷着一张脸的魏惜突然眉头一蹙,躬腰扶着胃,拼命干呕起来。
宋泽臣吓了一跳:“卧槽!你你你怎么了?”
还没彻底消化的苦涩药片,混合着胃酸从食管泛上来,魏惜感觉到了嗓子里的灼热,又难耐的剧烈咳嗽。
然后漱口,再吐,顺气,一通折腾下来,她仅剩的力气也没了。
急火攻心,高烧不退,四肢还冰凉发抖,真的好难受。
魏惜抬起手背,想擦擦唇边的水痕,目光一落才发现,手腕内侧,被薛凛攥出了明显发红的指痕。
原来他刚才用了这么大力气。
魏惜放下手,撑着膝盖,虚弱地喘息着。
宋泽臣想拍拍她的背,但想到这是哥们儿的女朋友,他又缩了回去。
“那什么要不你先回宿舍吧,等西尧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魏惜却缓慢地支起身子,潮湿的眼睛定定望向西尧摔倒的地方,喃喃道:“不行,我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误会我。”
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本就疲惫的大脑不得不继续运转,这一路的所有细节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她努力捕捉那些被自己忽视的蛛丝马迹。
其实西尧的谎言很拙劣,明显就是临时起意,根本没经过精心策划。
应该很好揭穿的。
没有摄像头,没有路人,怎么办?
只有时间差,只有西尧受伤与她到来之前的时间差。
这段时间差是她未知的,那么会有关键的突破点吗?
霎时,魏惜脑海中响起车轮碾过水泥路面的声音。
那声音并不扰人,只是橡胶与地面的碎石子的摩擦。
但几乎每天都会在耳边响起,很熟悉,很平常,很习惯,很安心。
因为学校里停着很多车,教职工们都会在大批学生离校后,再开车回家。
他们的车驶离校园时,会经过西尧所在的位置,行车记录仪会拍下那时的影像。
只要有西尧摔倒之后,她出现之前出校的车,就可以证明她没有推西尧了!
魏惜眼前一亮,心脏疯狂跳了起来。
她咽了咽唾沫,捡起发圈,将头发胡乱一绑,转身朝门卫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