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通体清爽,亦如仙一般洒脱。
忽然,一声尖厣厉的怪啸在九龙峰旁响起,顿时给月明之夜笼罩了阴森之气。
沈万山惊了一跳,忙问:“这是什么声音,如此可怕?”
托尘老道说:“除了人还会有什么?”
“是什么人叫的?”沈万山紧问不松。
“也许是‘冰幽老怪’田乙君吧,他的毛病又犯了。”托尘老道淡淡地说。
沈万山看了他一眼,说:“他有什么毛病?”
托尘道人说:“他在‘冰沟’修习‘冰幽九绝掌’时被人骚扰,内气走错了路线,落了个手掌怕冷的毛病。每次毛病发作时,他便冷得恨不得跳到火里去,但跳火是不行的,只有拼命叫喊了。”
沈万山看了一眼张三丰,问:“他的毛病治不好吗?”
张三丰微然笑道:“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就是没人知道怎么治。田乙君的怪病也许修习过‘九阳神功’即可治愈。”
沈万山笑道:“师傅不是修习过‘九阳神功’吗,何不帮他一下呢?”
张三丰轻声笑了:“帮你一下更容易,为何我不去呢?”沈万山摇摇头。
张三丰说:“凡事总有限量,不可强为也。田乙君为人阴狠,若不改变心性,别人是无法原他的,就象我不能帮你。”
沈万山无语可言了。托尘道人说:“田乙君窜这里来了,我已感到了他的活动。”
张三丰道:“任它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田乙君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一阵风吹来,地上突然多了一瘦长的影子。沈万山吓了一跳,怎会无声无息旁边多了一个人呢?瘦高挑儿,脸儿煞白,犹似一个吊死鬼。
他在三人旁边站了一会儿,阴冷地说:“老夫为阴毒所苦,难受万般,你们倒自由自在。”
托尘道人一笑:“田老怪,你也让我们与你一样叫吗?”__田乙君“哼”了一声:“至少你们该有点痛苦的表示,不该这样漠视我的喊声。”
沈万山说:“我们是难过了,在心里,你看不出来罢了。”
田乙君怒道:“胡说,我是何等样人,岂会被骗了!他伸手就抓沈万山,动作无声无息,快疾无比。
张三丰深知沈万山的应敌能力,知道他不是田乙君的对手,右手摇飘一摆,向田乙君按去。他坐着未动,内劲却如暗潮般涌出。
田乙君扎稳马步,忙挥掌迎上。没有什么声音,静得呼吸都停止了,田乙君猛然摇晃了几下,后退了四五步。很显然,他不是张三丰的对手,不过他没的吃亏,与张三丰对了一掌他顿觉不冷了,恢复如常。他嘿嘿笑了几声,说:“人说张三丰功深不可测,今日一见,实知不谬也,佩服!”
张三丰说:“功深起于德,积德便是积功。你记住吧,将来对你会有用的。”
田乙君道:“听说你‘九阳神功’出神入化,可否传我一二,让我扔掉这该殆的怕冷的毛病。”
张三丰道:“冷起于心,你只要‘火’注丹田,何需‘九阳神功’?”
田乙群知他不想传授,顿时不悦。他正欲讥刺张三丰几句,忽呼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叮叮,从门外走进来五个玄衣女人,看不清她们的面孔,但她们的体态是相当动有的,该高的高了起来,该凹的凹了下去,一步三摇,周身柔绵。前面的女人看来是头,后面的四个少女并排在一起,始终队形不变,仿佛她们永远都是这样并排着。没等托尘道人开口,田乙君就叫了起:“嗬!‘回灵女魔王’到中原来了,还想把江湖搅得乌烟瘴气吗?”
前面的那个女人柔声说:“昔年的女魔王已经死了,我是新魔王,还没在江湖上露面呢,怎会搅得人心慌慌?”
田乙君冷笑道:“那你到龙虎山来干什么?”
女魔王说:“我想广大‘回回教’,深感力不从心,特来请名道高贤前去指教一番。”
田乙君哈哈大笑:“化外之民、蛮荒之女也想动地惊天,真是异想天开。告诉你,没人会去你们苗疆传道的,死了这条心吧。”
女魔王丝毫不恼,反而声音更动呼悦耳了,笑吟吟地说:“前辈,你误会了‘回回教’。蛮荒之女一样非凡善良,我们是有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