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畅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暗笑一声,挟起胡仙便跑。胡元这下慌了,飞身便道:“小浑蛋,你放下她!”
吴畅不理,闪到一块大石头后不见了。
胡元追到石头旁,哪里还见他们的影子,胡元气得直骂:“败坏天伦的王八羔子,我抓住你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没有人理他。
弹琴人却从他背后悄无声息地欺上,举琴就砸。胡元急闪稍迟,被琴扫中耳根,疼得他差点儿晕过去。他狂怒之极,扭身反扑;可弹琴人更怒,长久积淤的仇恨终于变成复仇的力量源泉,其势不可挡。
胡元想毁掉对方,哪知越急越被动,越怒越失利,没几招,又被弹琴人击中左颊,他“啊”地一声痛叫,人也飞了出去。
他头痛欲裂,几乎要破烂似的,他无法再与弹琴人斗下去了。弹身飞射,逃了。
弹琴人飞身紧追。两人在岛上转了几个圈子。胡元也一闪不见了。弹琴人大感不解。
张三丰忽地笑道:“我们也该走了,这岛上差不多只有死人了。
他有些替那些被炸死的人感到悲哀。
沈万山敲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说:“我也该回去了。”
弹琴人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吱声,她在想吴畅藏到哪里去了。
沈万山见她没有走的意思,又问:“你和我们一齐走吗?”
“你们是好人坏人我都不知道,岂会与你们一道走。”
沈万山笑道:“好人坏人难道你看不出来?”
弹琴人淡淡地说“这岛不错,留在这里不也很好吗?”
张三丰微微一笑:“你的琴弹得很好,是跟乐凡大师学的吗?”
“谁是乐凡?”
“一个善弹琴的出家人。”
“我是随心所弹,并非别人弟子。我弹得比乐凡大师如何?”
“比他弹得好。你的琴声其中有神,其中有恩,独得千古佳妙,非可求能得之,仙人亦不易为。”
“您过奖了,我不过随其心罢了。”
“琴声可贵亦在于此,随心而率自然,不情亦情,不神亦神,自然之旨,一家独高。”
“大师亦擅琴吗?”
张三丰笑道:“闲来亦常弹,总不入流乎。”
“您想现在弹几下吗?”
“不敢,有您弹在先,谁敢枉弄琴。”
“您过分谦让反而有点丧失风范……”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接过弹琴人手中的琴怀中一抱,轻弹起来,琴声古朴幽深,倒也别有风味,似日东升又如夕阳余辉,广而弥之,仿佛能带着人进入永恒的深处……
一曲终了。
张三丰笑道:“这琴有些特别,似乎有人用先天真气封了它的诸窍,仅能为你所用,我若不用太极绵力以柔克之,几乎为它所伤”
弹琴人惊道:“大师真是神人,它是为吴畅所封,不过我没有感到什么。”
张三丰点了点头:“你不会的,他专为你而设……自然……”
弹琴人没有言语。
沈万山忽道:“这些姑娘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