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朋哈哈大笑:“小子,我的命早已不在我身上了。你想杀死我,得先找到我的命才行。”
吴畅苦笑一声,觉得他的话也对。
“顾大朋,你们两个一条命,他干什么我是不管的,而你要对他干什么,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吴畅气笑了:“既然他与你分享一条命,我杀了他,你就独占了一条命,该感谢我才对。”
“不错,我是要谢你的,不过我的感谢方式与一般人的不同,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大谢你的。”
吴畅知他不可理喻,说:“你既然要报仇,怎么迟迟不动呢?”
顾大朋嘿嘿地笑了:“你绝对不要以为我的心软了,我所以现在还和你侃春秋,不过因你的阳气稍盛罢了,但你要记住,天将破晓之际,你的阳气是要暗淡的。”
吴畅“哼”了一声:“鬼比人想得周到,这也逢一奇,但也不过如此。”
顾大朋不吱声了,薄如片纸的身体飞动了起来,而且越转转快,令人眼花缭乱。“
吴畅不知他要搞什么鬼计,从胡仙手中接过长剑,眼里的“鬼火”立盛,他是不希望自己与一个拿着自己心剑的人争斗的。突然,情况有了变化。
顾大朋一分为四,变成四个列薄的“纸人”。
吴畅心中一惊,知道他还会变的。急忙抽身后撤。顾大朋得意地笑了。
胡仙吓坏了,颤声问:“你不是他的对手!”
吴畅说:“退一步等于进两步,后发制人更妙。等会我挑开他的画皮,一切都清楚了。”
四个纸人并不言语,慢慢地向他们飘来。
胡仙的心顿时提到了腔子眼,下不去了。
吴畅双目烁烁,在寻找下手的机会,今夜的遭遇太奇,连他也分辩不出四个纸人哪个是实,哪个虚。分不清虚实是没法下手的。
纸人越发近了,那异乎寻常的臂欲伸过来了,吴畅终于想起道家阴阳派的一门无上绝技神功:流云千叠,这是种分心术,达到上乖的境界时可达到化形百千,不过诸类书上都没讲破法。万般无奈之际,吴畅运气入顶,开启“天目”一束幽幽慧光顿时从他的眉心射出来,此进他有了三只眼,在慧眼里,四个纸人立时合而为一,吴畅知道了哪个是实相。
他乐哈哈地一笑:“顾大朋,我们别斗了,你胜不了的,你的行迹已被我突击破,动起手来你非死不可。”
“放屁!你少吹大气。我不会信你的。不除去你,我的那一半生命永远不安。”
“杀了我,你的那半命就舒服多了?”
“那当然,我要取你半条来补虚。”
吴畅惊住了,道家“残缺门”有“借命”之学,流传极秘,少为外人知,难道顾大朋会“借命之术”?不然如何理解他的话?在他的思忖不解之际,“四个纸人”觖地飞了起来,仿佛“人形”风筝升上空去,然后飘然下落。
吴畅感叹不已。这老小子花招还真不少,是个难得的奇人,若能收服他最好。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方是不会放弃仇恨的。——蓦然,四个纸人直扑吴畅,速度这快令人咋舌,吴畅一声顿时喝,飞升而起,“无心剑”霎时出手,一道光华闪现,明如秋水,纸形人摇摇晃晃的向后飞退,并且合而为一。
“小子,你还真狠,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多亏你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
吴畅灵机一动:“顾大鬼,你骗不了我,你的命就在你身上。只要我用”搜元掌“击你一下,就知道它地何处。不过我不想这么干,你是个天才,杀了你实地对不起老天老地。它们造就你这么个怪物时,一定费了不少力气。”
顾大朋嘿嘿地笑了:“我当然是个天才,不过你小子也有两下子,你的剑术几乎与我的鬼手一样出色,不然的话,你完了我也完了。”
吴畅乐了:“既然你很佩服我,那我们做个朋友如何?怨仇一笔勾销。”
“那我太吃亏了,你杀了我的一半,又戳了我一剑,就完了不成?”
吴畅说:“人若言仇心亦老,不如轻身寻风流,你就想开一点吧。”
“不成。”顾大朋道:“你看开一些,让我打一掌不一样吗?”
吴畅说:“这样的话,我们这个朋做不成了。我们两个谁完蛋会更好一些呢?”
“那自然是你完蛋更好,合情合理,我也不反对你完蛋,不过这要经你同意才行。”
吴畅无话可说了,便静立无语。
胡仙向他靠近了一些,说:“你的‘无心剑’按说该击中他的,怎么刺了个空的呢?”
吴畅知她有幸乐祸的意思,便说:“他其实被击中了,不过他没有血罢了,他的血全让顾二朋给他流光了。”
“这怎么可能呢,顾二朋岂会流别人的血。”
“我们就这样与他僵持下去了?”
“不会的。他在寻找机会,我也在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