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速度倒台了。
不过一夜之间,在金家那位高人的身份是诸元清的事被暴露出来后,大家都知道了牧氏的态度。
大树下面好乘凉,金家早就抱上了牧氏这条大腿,其余人自然也不甘落后,郑家因为方向阳的事情大大丢了面子,后来又被牧氏狠狠摆了一道,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便将矛头对准了方家。
万川顷刻分崩离析,被瓜分的连渣也不剩。
不过在此之前,方茂也没放过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对牧鸿晖和诸元清等人没有办法,可方向阳和李立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方向阳很快就被揭露出和方家没有血缘关系,李立也被弄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方向阳好歹离开方家时带走了一些值钱的东西,李立却毫无办法,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骚扰方向阳。
他对方向阳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放不下他,一方面又恨他把自己害成了这副落魄的样子,以前的朋友们甚至专门找来嘲讽他。
再一次被衣着整洁的方向阳拒绝后,他驾着一辆租借来的二手面包车在楼下等了一夜,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毫不犹豫踩下油门。
诸元清是在金伟泰那里收到这个消息的。
他的任务早在方家破产时就已经完成,后来也没了关注的兴趣,倒是很久没听到方家人的消息了。
牧鸿晖正在用早饭,见诸元清挂断电话,状似不经意问道:“怎么了?”
“哦,是金伟泰。”诸元清挂断电话,没有隐瞒,“听说李立开车把方向阳撞了,方向阳躲得快,双腿粉碎性骨折,不过头撞到了地上,可能会偏瘫。李立现在还在手术室,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方向阳曾经嘲笑牧鸿晖是个瘸子,以后他的腿还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原剧情里配合有加的两人,现在却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只能说,自作自受罢了。
“这样啊。”牧鸿晖放下叉子。
“李姨,麻烦帮我拿一杯黑咖啡。”
听到这三个字,诸元清皱了皱眉,仿佛闻到了那阵涩然的苦味。
“你不是很久没喝了吗?”他问。
牧鸿晖笑了一下:“突然想喝了。”
只不过大早上听到诸元清前男友的名字有些不爽而已。
……
三年后。
诸元清一身轻便的休闲服,正在阳台上浇花,洒下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不远处的大树氤氲着晨间的水汽。
“又在浇花了?”
腰被轻轻揽住,后背贴上一个宽广的胸膛,低哑的嗓音钻进耳朵,引起一阵痒意。
诸元清已经习惯他走路不带声,手都没有抖一下,回道:“爷爷送来的花,估计没几天就要开了,先给它浇浇水。”
两年前牧鸿晖就带着诸元清回了老宅,牧爷爷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经常送一些有趣的老物件过来,只是牧丘说看着老气横秋的,老爷子这才精挑细选了一盆花。
嫩生生的,衬年轻人。
想到这,诸元清还有点好笑:“怎么,牧丘的弟子规还没抄完呢?”
听人说,那天老爷子听完这话,拐杖都没拄,拎着就往这个不孝子孙身上招呼。
老爷子年纪大了没有多少力气,牧丘也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拐杖,又被他爸罚去抄弟子规,现在还关在房里没出来。
“他那是活该。”牧鸿晖把下巴搁在诸元清身上,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上,眼里晦涩不明。
看了一会儿,他问:“今年打算去哪玩?”
晨曦下的水帘突然就断了。
诸元清僵硬了一下,而后手臂倾斜,继续浇水:“前两年都是我决定,今年你自己想,你去哪我去哪儿。”
“真的吗?”
扣在腰间的手逐渐收紧。
“假的。”诸元清调侃,扭头在男人唇上轻点了一下,温声道,“快点想,过期不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