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他们不让她去救她!!!”我大叫著从床上起身,想要冲到电视前。仿佛通过画面,现场的人们就可以听见我一切的抗议。但是我竟然忘了──我是一个即将锯断双腿的人呀……
奇迹终於没有发生,我被抓回床上,并向著手术室推去。
麻醉药的药效开始发作,而我的行动能力渐渐丧失……
不,我要去救他。我必须去救他。我在昏睡间还在反复呻吟著。
强烈的意念,使我的灵魂在手术的过程中脱离了肉体。
我在反应过来的第一刻,便是尽我最大能力狂奔向出事地点。
火还在烧。我轻易地冲进人群,向著我感应的地方跑去。
他一定在那。一定在那。
我完全了解在这样的日子他和母亲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那个碎掉的花瓶。那个我一向珍爱的花瓶,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与它同样花色的惊喜。
我一个转身,寻找著火海中他的声音。热风吹来他呜咽的哭泣声,而我却无法辨出方向。
“京──”我大声地叫,大声地叫。始终无法得到他的回答。
然後直到烧断的横梁通过我的身体落在地上,我才想起我已经不是有声有形的躯体。
怎麽办?怎麽办?
我反复地问著自己。然後看到不远墙角躺著的,已被浓烟呛死的尸体。
是个还算高大的男人。我想也不想的附身而上,然後起身疯狂地找寻著我的弟弟──
用手扒开滚烫的碎屑,用脚踢开烧至红热的门。
疼痛也好,惊慌也好,都与我无缘了。
我就那样疯狂地找著。找著。
就那样在废墟中疯狂地找著。找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某一天。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和我一样──
都已死去多时了……
原来原来,我活著,真的只是为了他。
因为我的灵魂曾经拥有太过执著的残念。我已经无法简单的从我附身的人身上脱开去。而这具被火烧透的骨架也不能存在於人间。
於是那个叫司徒凉的男人收留了我,让我呆在他的身边。
“你的手术本来是会成功的。”他说。
“上天注定你的弟弟将要分一半的生命给你。但你却因为意外而死亡了。”
“既然这样──即使是做鬼,也将你弟弟的那份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是的,既然我的弟弟已经离开了我,那我便代他,更好的生活下去吧。
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名字叫骨。
生活在了一个与人间无异的地方。
我变得罗嗦起来。这是我不曾想到的。
因为接触的东西多了,我开始有了倾诉的对象,倾诉的内容。
开始知道去倾听的同时,也可以诉说。
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