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我的魔力……别碰那颗宝石!”
诡异的亡灵低语并没持续多久,四周回归到了安静的底色。这时,就连我最细微的呼吸声也清晰可见。楼梯似乎深不见底……下面会是什么东西……
在漫长的跋涉之后,我已经没法确定现在的时间了,只能向前走去。这几天的劳顿让我萎靡不振,我的火花没法一直点燃,周围的黑暗迟早会把我吞噬。
过了一阵子,我突然一脚踩空,身子差点倒了过去……原来是楼梯已经到了尽头,而除了房间中央盘旋着楼梯的支柱上镶嵌的宝石以外,四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颗宝石反射着我火焰的微光,和刚才的遗骨握着的宝石质地一样。显然,触碰那宝石是不明智的……我可不想加入躺在路上的前辈的行列,要离开这里,我得另想办法。
我把手放在墙上,沿着墙壁慢慢地走着,试图找到一些暗门或者机关。我觉得这道楼梯不可能只是为了当做监狱……只是她们还没发现这下面暗藏的玄机。
我做好记号,沿着墙壁走了一圈,结果没有发现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这里就只有那个楼梯了。
楼梯……楼梯!我摸索着楼梯的台阶,找到中间的支柱。我把手放在支柱上面,灌注着微量的魔力,就这样走了一整圈。
果然有符文在我拂过的地方暗暗闪动。啊,熟悉的共鸣符文,这是海克森先生用过的那种。现在只需要寻找另外闪动符文的地方就好了。
我把火焰熄灭,这样更有利于寻找黑暗中的微小光亮。果然,在一处阶梯的背面,藏着一块松动的砖块,上面闪烁着同样的光。
我把那块砖抽了出来,里面的小空间似乎有一根木棍一样的东西。我把它拿了出来,但这并没有引起下一步的机关……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我重新点燃火焰,端详着这根木棍。它是一根造型奇特的法杖,有着乌木打造的杖身,黄铜的握手,镶银的末端,和某种合金制造的聚焦装置。每一处都经过细致的打磨和保养,光彩照人,奢华而优雅,重量和长度都很适合我这样的女孩去使用。
法杖的镶银端用花体刻着“L·S”两个字母,应该是它原主人的名字吧。
不过遗憾的是,除此之外,搜寻没有结果。我从希望中没找到接下来的路,忽然变得无比失落。
来路不明的困倦突然包围了我……我没法在撑下去了。我把火焰熄灭,席地而卧……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遇到了一个在荒原踱步的女孩……她的面容并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她的一只眼睛。她是个亡灵,不过我没法辨认她的身份。
我看见她和一个老者坐在一起,她向老者嘱咐着什么。
我看见老者攀上险峰,召唤着成群的土元素。
我看见幽深的隧道,盘旋的阶梯,我看见了……我自己……
我从梦中惊醒,看到我手中握着的法杖似乎有什么异响。它仿佛在无声地叙述着某个故事……
它告诉我,祠堂的守卫相信,会有一位“拯救者”在它的主人陷入困境的时候来援助她。这个拯救者游走于光暗之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法杖的悲鸣已经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但响应号召的“拯救者”没有一个能与它产生共鸣。它沉睡在阶梯的最下面,等待着敢于深入地下,能找到它,拯救它主人的人的到来。
它的主人……莱拉?
莱拉的灵魂与屏障相互依存,这里又是最有可能了解到屏障的地方……看起来以前的日子里也有人为了解决屏障的问题而前来拜访这里,但是很可惜,他们没能走到最下面,也没能找到莱拉的遗物。
这样看来,我算是相当幸运的了……被关起来的时候我没有折返回去,要不然凭我的体力,绝对会倒在半路上的。
它说,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它能够帮助我。
它告诉我,它的体内存储着莱拉生前掌握的大量法术,只不过凭我现在的水平,没法稳定地释放它们,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命也给搭在里面。
所以别想着用它来施法了……如果是海克森先生的手笔,那么能够离开这下面的方法也离不开符文和机关……只是我已经把这下面找了个遍,如果有传送符文的话,我早就该被传送走了。
但是法杖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能帮我逃出去……我懂了!
我把法杖伸进原来存放它的空间里面,尽量向里面伸展我的手臂。法杖已经顶到了里面的墙壁,希望这样能够管用吧。
好消息是我猜对了。随着符文启动的声音,我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就连人带法杖被传送到了祠堂的门口。看起来我在里面并没耽搁太长时间,现在只是当天傍晚而已。
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莉卡走出了门。她看到我手中拿着的那根法杖,眼中尽是惊奇。
“你……”她的声音颤抖着,“你成功了!”
她跑过来,拥抱着我:“她没有看错……终于……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们并不是不信任我,而是太信任我了……所以才让我进入存放着法杖的楼梯间。而我的运气似乎恰好让我拿到了法杖。
丝绒也走了出来,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的她是那么甜美可人……下诅咒的家伙真是可恨。
丝绒对我说,她和莉卡已经在这里等到了许多想要打听屏障的家伙——有的是想要修复屏障的自信冒险者,有的是想要破坏屏障的腐化间谍,他们无一不倒在了幽深曲折的楼梯中间,或是她和莉卡的手上。
他们的懦弱,他们的贪婪,或是他们盲目的自信,成了葬送他们命运的助力,丝绒向我表示了肯定的同时,也提醒我前往大墓地的路途不可能一帆风顺,我需要做好准备,以迎接接下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