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何子钰也不会特意去追究。虽然他因为仰慕付行之而想要知道他更多事,但这件事不同,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不该他管。所以他在打过招呼之后,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于是,各种各样的人混杂在这个清风庄里,有普通人、有山贼、有商人、有朝中大官,有人类,还有妖。怎一个热闹可言?
凉亭中,何梓月正拉着安鲤坐在一起聊天。其实说得最多的还是何梓月,毕竟安鲤的性子并不喜欢说话,所以他更多时候只是听。
其实他听得津津有味,因为何梓月正在讲着他家恩公小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还有一些其他琐碎的事,但他都听得格外认真,偶尔也会露出一抹或可爱或清淡的笑容来。
付行之与安鲤相邻而坐,挑着眉看着讲得激动的娘,以及好奇张大嘴的安鲤。好在他小时候也没发生什么糗事,所以他也不怕他娘说给安鲤听。
“云儿他从小便很温柔。为娘记得那时娘年轻气盛,有一次因为一些小事而和云儿他爹吵了起来。我伤心地闷在房间里掉泪,后来云儿弄来了许多我爱吃的东西来哄我,温柔又笨拙地替我擦干眼泪,还说要帮娘出气呢!不过,那时候听到这句话啊,我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安鲤好奇。
“娘那时实在是太感动了,忍不住啊!不过倒是不气了。”何梓月对着安鲤眨眨眼睛,问道。“就是不知云儿现在还是不是那样喽!”
安鲤立即为他家恩公辩护:“恩公现在也很好、很温柔的。”
“哦?是吗?”何梓月微微一笑,促狭地问道,“那他都做了哪些对你温柔的事呀?倒是说来让娘亲听听。”
安鲤想了想,道:“恩公会为我买好多好多好吃的点心和零嘴儿,都是我喜欢吃的。”想到那些吃食,安鲤的嘴角不自觉有开始馋了。
“还有呢?”何梓月一愣,她住在庄内的这几日,每日都备有许多外头不常见的吃食,她还暗自奇怪呢,原来竟是云儿特意为了小鲤儿准备的啊!
“恩公还常常带我出去游玩,还送我定情信物!”
付行之闻言,嘴角抽了抽。这小鲤儿,怎么把那个“定情信物”记得那么牢?!
“定情信物?”何梓月登时来了兴趣,连忙道,“是何物?取出来给娘亲看看!”
安鲤一顿,只是将手伸了出来,撩开一截袖子,将手上的银双鱼给她看。何梓月盯着那在微风中瑟瑟声响的银双鱼,脸上微闪过疑惑。虽然这银双鱼很精致,也很好看,可是定情信物为何是这个?
“还有吗?”
安鲤歪着脑袋又想了想,登时眼睛一亮,说道:“吃饭的时候恩公还会帮我夹菜。”
“嗯,恩公跟我做-爱做的事的时候特别特别温柔。”
“……爱做的事?是什么?”对于安鲤稍显“委婉”的话,何梓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睁着眼有些发愣。
不知想到什么,安鲤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涩然,还悄悄瞄了付行之一眼。
“小鲤儿,等……”
还未等付行之阻止,安鲤已经开口解释了:“就是‘爱爱’的时候。”
安鲤径自说了下去,“而且爱爱以后的恩公也很温柔喔!会帮我沐浴,还会帮我涂药,让我不那么痛,第二日早上还会为我喝粥……”
付行之:“……”
何梓月:“……”
诡异地看了两人一眼,终于明白过来的何梓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脸上也有些红。付行之扶额,小鲤儿,这种事情不是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啊——!!
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恩公和娘亲怎么了?看着他家恩公似乎很是头痛的样子,安鲤奇怪地想,他明明有听恩公的,没有再说“交配”了呀!
见气氛忽然沉默下来,何梓月忽然反应过来,哈哈笑着说着道:“原来你们都已经……哈哈哈,果然小鲤就应该唤我’娘亲‘啊!”
安鲤:“嗯。”
付行之:“……”
付展珩此刻正坐在离他们相去甚远的地方看书,听见凉亭内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忍不住抬头看过去。看着那里和乐融融的模样,一时间竟是看得愣了神。
被各种鲜花保卫的凉亭中,三人静静而坐,周围散发着阵阵幽香,在耀眼的日光下,不断漫开、流溢着绚丽的光泽,温馨慢慢。
手中的书册不自觉放了下来,付展珩望着那里的眼神也越来越空茫。那里仿佛是享受着天伦之乐的一家人,有说有笑,有滋有味。
不,或许他们本该是一家人,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