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萧一袭劲装,身姿挺拔却透着几分狠厉。他深吸一口气,稳步迈向铁笼。
见他上台,苏文翰满脸鄙视,言语义愤填膺。“宇文萧,你这无耻叛贼!!!
汝之祖上三代皆受爵食禄,圣上待你可不薄。如今叛投大周,你还有何狗脸站在这里,真乃天下之耻!”
话音刚落,其身旁不远处的吴斯也开口附和。“哼!似你这般行径,早就丢了祖上的荣光!
叛臣!康州宇文氏因你而蒙羞,你还有脸站上台前?别以为如今降了大周,人家就会善待于你。
你个叛主之臣,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元景帝端坐龙椅,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雨将至,目光中满是对宇文萧的杀意和猜忌。
他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扶手,强忍着心头怒火,只瞧这昔日旧臣要如何收场。
元武群臣神色各异,有的满脸不屑,目光仿若利箭。有的眉头紧皱,恨其损了元武的天朝之威。
见着殿内议论纷纷,徐平将手中杯盏一掌捏碎。“尔等那么喜欢饶舌?要不要徐某来陪你们唠唠?
开口闭口叛臣、背主,怎么,贵国的左相就不是梁人?倘若徐某没记错的话,苏文翰,你祖上是周人吧?”话到此处,徐平拍案而起。“苍髯老贼,再敢饶舌,你祖宗十八代今晚都得来找你索命!!!
还有你,吴斯,吴太傅!汝母乃东卢河州人氏,东卢颜面受损你就那么开心?徐某看你笑得嘴角都合不上了?
老贼!!再不闭嘴,小心你妈晚上来找你谈心。”
“你你你……你,你个……”
“你你吗个头!”
“够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元景帝眼角颤抖,险些将扶手拍裂。
众人议论纷纷,话长话短。
武玉宁坐在席间,贝齿轻咬下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目光紧锁宇文萧背影,满是揪心与忧虑。
往昔青梅竹马的时光如走马灯在心头闪过,那时的宇文萧还是意气风发少年郎。可如今,他成了叛臣,站在这风口浪尖,武玉宁心中五味杂陈,愁绪满肠。
既盼望他平安无恙,又无奈他改换门庭,在如此复杂的情感之中,武玉宁备受煎熬,一颗心随着对方每一步、每一动而悬于嗓子眼。
笼中猛虎因宇文萧靠近而激怒,焦躁踱步,虎爪刨地扬起尘土,嘶吼震耳,每声都似要冲破铁笼禁锢。
宇文萧未觉周遭各异的目光,他神色冷峻镇定,抬手解下腰间大周样式玉佩,递与身旁随侍,目光不经意与耶律明康对视。
“看什么看?”耶律明康满脸嘲讽,怪声叫嚷。“大周收容的叛徒也敢来出风头?别把自个儿折里头咯!”
宇文萧眉梢轻挑,未予理会,转身理了理衣衫,沉声道:“开笼。”
笼门嘎吱拉开,腥风裹挟着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恶虎的利爪如寒芒闪烁,直刺宇文萧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