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都露出莫名的神情,苏泽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子濯,难道会是他?
苍术冷笑一声,道:“想狐假虎威也悠着点儿。”
“啧啧。”张子濯摊摊手,眉眼一瞥,真个万种风情,“我只是受人所雇,哪里敢狐假虎威,雇主在主屋等着呐。”
魔兽碧瞳瞬间爆发出愤怒的幽光,赤芍弓起身子,低低咆哮了一声,冷声说道:”真是哪里有铜臭,哪里就有围着铜臭味儿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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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濯毫不在意话里的讽刺和厌恶,反而扬起笑颜,唇角挂着讥讽的笑意,说道:“不劳你操心,还是把精力放在里面的人身上吧,到时候哭起来可别怪我啊,呵呵。”
苏泽夏的眼神冷冷划过张子濯的脸,清俊的面孔越发苍白起来,问道:“我爸爸呢?”
张子濯歪头,细细打量着苏泽夏,调笑道:“我不认为那个男人会傻到把人质放在这里。”
说着青葱手指往主屋点了点,幸灾乐祸地弯起眼角,道:“你亲爱的妈妈倒是在里面。”
苏泽夏恨恨地眯了眯眼,转身对苍术和肖姐说道:“我们进去了!”
“小心!”肖凤薇担忧地看着苏泽夏。
苏泽夏点点头,又看向苍术,苍术微微颌首。
深深吁出一口气,苏泽夏转身走向主屋,细碎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蛛丝一般,如同一只被束缚的蚕茧。
门是虚掩着的,苏泽夏推开门的一瞬间,客厅的灯亮了,却一个人也没有,餐桌从餐厅被挪到了客厅中间,上面摆着许多精美的菜肴。苏泽夏的视线一一从那些家具上扫过,熟悉,却散发出虚假森冷的气息。
苏泽夏步入客厅中央,谨慎地四处打量着,站了片刻,高声喊道:“怎么?请我们来,自己却不敢出面么?”
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客厅里,显得异常空旷,像是置身于高穹的殿堂,这时,身后的大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悄声无息地关上,将客厅隔绝于外。
通往二楼的楼梯间传来稳重的脚步声,李沐风暗暗捏起一个手诀,紧紧盯住楼梯口。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苏泽夏终于看清楚这个缓步走向客厅中央的男人,以及,紧跟在其身后的茅戴青。
令人吃惊的是,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寻常的气息,更像是一个人普通人,三十上下,一身休闲装扮,长相俊朗,只是太过端正,倒不是说长的端正,而是指他的存在感本身,整个表情,眉眼里,木偶一样,散发出苍白又呆板的气息。
他看到苏泽夏的第一眼,就笑了,像是定格的照片,说不出的怪异,他发出沙哑机械的声音,说道:“真是麻烦啊,本来很快就会好的!请坐,二位还没有吃晚饭吧。”
李沐风冷声说道:“有话就直说,用不着惺惺作态。”
男人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又对身后的茅戴青说:“你也坐。”
茅戴青的头发高高挽起,戴着一根古朴的发簪,她面无表情,依言坐下,眼神执拗拗注视着前方,一眨也不眨,面目之上有种认命绝望的美。
苏泽夏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紧紧握住拳,说道:“现在我来了,你放我了我爸爸!”
男人抬眼看了一下满脸愤怒的苏泽夏,毫不在意地说道:“可以,只要你留下,剩下的人都可以走,还有,毁掉你和那个魅的饲养契约,你身上的红虫也碍眼的紧。”
轻轻松松一句话,断了所有的路,苏泽夏心中骇然,却强作镇定道:“你以为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男人偏了偏脑袋,认真地看着苏泽夏,“单单我培育了你,培育了骨泣,就够了。你是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泽夏冷笑起来,“我不认识你,也从来不是你的,今天,我不仅要走,还要带走他们!”
男人起身,慢慢走近苏泽夏,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在真正认真思考着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