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又看向段圭,不由轻轻的叹息。
“我知你自小离家,没有享受多少家族的照顾。”
“我回头从族中找一个后辈,过继到你的名下,也不至于你们这一支断了香火。”
族长的话一落,段圭立马起身,双膝跪地向段景行礼。
满脸都是泪水的看向段景,哽咽的说道。
“圭能入族谱,有后辈,此等大恩,不知该如何去报?”
段景示意儿子段文将段圭扶起,这才面带笑容的看向段攸,温和的问道。
“我知你非蝇头小利之人,你族叔交好世家,你为何如此愤怒?”
段攸缓慢的站起,恭敬的回话。
“若论武勇,我武威段家,无惧任何世家。”
“可若论心计,咱们跟他们比,差的远。”
“那帮世家,为利益可以低下身段交好族叔,为利益差点害死我父亲。”
“我等与其交情,就如同做生意一般,有利益,就会交好。”
“没有利益之时,他们只会说我们是西凉蛮夫。”
“若是利益相左之时,该出刀子时,对方可比我们果决的多。”
段景点了点头,他有些明白段攸的意思了。我可以跟你做生意,但大家必须都赚钱。
你想希望用交情,让我段家少些利益,那不行。
“圭,你能明白仲远的意思?”
段圭先是点了点头,这才解释道。
“族长,如今我在洛阳,已经和袁家、陈家、杨家、刘家、何家各族友善。”
“若是我能将咱段家搬迁到关东,也跟西凉张家一样,咱们慢慢也能融入到那些大族之中。”
“咱们也不至于在这西凉这苦寒之地呆着,也能为家族找出一条路。”
段景听着段圭的解释,原本还有笑意的脸,立马变的严厉。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宫里怎么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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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你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想的透彻。”
“张家到关东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在关东排不上门面,在咱西凉,也从前三世家之位降了下来。”
“现在有蝗灾,人家需要咱段家的家禽。”
“蝗灾结束之后,谁还知道咱们段家是谁吗?”
“弯下腰跟他们说话,咱们永远都是一条犬。”
“就连成为恶犬和忠犬的资格,都不是咱们说的算。”
“只有咱们自己实力足够了,能够挺直腰杆,才能好好的和他们相交。”
段圭赶忙又起身向族长告罪,在段景面前,他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圭受教!”
段景这时脸色才好看一点,语气也变的温和起来。
“你也别觉得委屈,心里不痛快。”
“从今以后,不光是你,就连他爹段颎、老夫所有段家之人全都得听从仲远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