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殊无愧疚之意,但王语嫣用那种复杂的神色看着他,却令他觉得很不舒服。
王语嫣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阿飞一怔,王语嫣从来没有用这种毫不客气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今日不过是为了个星宿派的弟子,竟值得她如此么?虽然有些恼怒,却强压了怒火,柔声道:“我担心丁春秋会伤了你,才会……”
王语嫣虽然知道阿飞也是为了她好,但想起摘星子那幅血淋淋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怨愤。本来自己转瞬之间便可以打败丁春秋,逼他发下誓言终身不覆中土,却被阿飞坏了事。这下子丁春秋与逍遥派的怨恨,却是越结越深了。而且还害的摘星子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想起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微笑着的温文而雅的男子,不知为何竟感到心中一酸。
薛慕华见二人口角,忙上前来打圆场,向王语嫣一揖道:“多谢师妹帮我度此一难,想不到师妹武功,竟然如此了得。”
王语嫣心情低落,淡淡道:“师兄缪赞了,语嫣愧不敢当。”只觉得心烦意乱,道:“星宿派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前来,阿飞你留在此处帮助御敌可好?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摘星子身受重伤,丁春秋忙于给他疗伤,一时半会怎么会再次前来?阿飞知道王语嫣此说只是想单独一个人静一静,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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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从薛家出来,多多少少有些神思不属。便从那山中走出后便不再施展轻功,只是在荒野中缓步慢行。忽然听到几声尖锐的哨声,过得片刻西南角上又传来几下哨声与之相应,那哨声凄厉无比(奇*书*网。整*理*提*供),王语嫣不禁有些好奇,展开凌波微步跟了上去,但听得哨声不断,此起彼应,渐渐移西向南方。她循声赶去,只一盏茶功夫便看见前面荒野中走着两名男子,身着麻葛布衫,一人手中抓着一只七寸来长的玉笛,不时放到口边轻吹两下,那凄厉的哨音便是从那玉笛中发出的。
王语嫣一惊,随即省起这玉笛传音正是星宿派的联系方式,看来前面那两名男子应该是星宿派的弟子。
她想起摘星子浑身是血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决定还是跟着这两名星宿派弟子,去看看摘星子现下的情况如何了。她在二人身后十余丈处不即不离跟着,翻过两个山头。只见前面山谷中生着堆火焰。火焰高约尺,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寻常火焰大异。那二人直向火焰处奔去,到火焰之前拜倒在地。
王语嫣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有一名少女被两名星宿派弟子按住了肩跪在地上。王语嫣借着那火光仔细一看,那名少女竟是阿紫。
星宿集会(2)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均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行礼。
王语嫣极目望去,只见来人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看那模样应该是星宿派的二师兄狮吼子。
阿紫知道自己的这二师兄最为残虐,而且平素跟自己也没有什么交情。不禁心中害怕,竟尔微微发起抖来。
狮吼子向众人点了下头,也不还礼,向阿紫傲然道:“小师妹,你长本事了啊,竟然连师傅的神木王鼎都敢偷盗?马上将鼎交出来,我便饶你一命!”
阿紫眼珠一转,笑道:“那神木王鼎,我已经给了我爹爹啦,若二师兄你想要,便到大理问我爹爹要便是。”
狮吼子冷笑道:“小师妹你自小便是孤儿,又哪里来的爹爹?要想哄骗我,也须得想个好的说法才是!”
阿紫一嘟嘴,道:“没有爹爹妈妈,难道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我告诉你,大理段家的镇南王,便是我爹爹!”
此言一出,星宿派众人都是一惊,狮吼子皱眉道:“神木王鼎落入了大理段氏手中,可不大好办了。”似乎很是苦恼。
阿紫心中暗喜,那神木王鼎他早已觅地藏好,只盼星宿派诸人忌讳段氏名声,能够因此放过了她。
狮吼子沉吟半晌,忽地狞笑道:“小师妹,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在这短短时间里,你怎么有时间去一趟大理再回到此地?我险些便被你骗了。看来不惩罚你一下,你是不会说出真话了。”右掌一翻,掌心已生出一朵绿莹莹的火花。
阿紫看着狮吼子掌中生出的绿火,惊慌失措地叫道:“二师兄,师傅和大师兄最是疼我,你敢动我?”
狮吼子冷笑一声,道:“小师妹,你偷了师傅的神木王鼎,师傅怎么会放过你?至于摘星子……”他冷哼一声,道:“他如今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就算伤能好,武功也必然大不如前,这星宿派的大师兄,他是没得做了!”
王语嫣一惊之下,呼吸顿时一窒,那狮吼子功夫尚算不错,竟尔听见了,转头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王语嫣踌躇了片刻,便缓步走出。阿紫一见之下顿时眼睛一亮,叫道:“姐姐!语嫣姐姐,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