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的心中藏着太多的事情,藏着太多的心机,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会叫嫔妃所左右呢?
他的心中,必定已经给所有人都放了一个位置,或者说,是一个结局。
而年贵妃,即使如此,枉自温柔和顺,枉自美貌绝伦,也不过只是雍正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就是依附着帝王的女人的悲哀!
无论怎样,多多少少,总是带着一些家族利益的目的,而这个,却是最不长久的。
即使一番心事,在那样的地方,也只能化作流水而逝。
自己不肯选秀,不肯进宫,只因为自己明白,那高高的宫墙,那深深的宫闱,会淹没了自己,会叫自己迷失了自己。
她是黛玉啊!以父亲在自己幼时说的话,就是人间一方美玉,永远只做自己。
如果有情,那么她愿意在自己的地方等,等着他处理完他的事情,他的责任,然后,孑然一身,完完全全属于她。
她不是那些女四书上的贤德女子,自然也没有那些以夫为天容许夫君三妻四妾的想法。
她只知道,她是一个黛玉,一个独一无二的黛玉,她也只要一个丈夫,一个独一无二的丈夫。
在这样的人家,或许是惊世骇俗,或许是耸人听闻,但是,她不会改,宁可蹉跎一生,她也不愿意如当下女子那般将就。
他也明白,所以她总是不提,所以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所以,他叫她等。
这个等,谁知道是多长时间?谁又知道是什么时候?谁又知道到时候是什么局面?
或许她仍旧年轻,或许她已白发苍然,也或许她已改变心意。
年幼的心性,谁能了解?或许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心性,随着时光的流逝,智慧慢慢沉淀下来,或许,那时候才是自己为自己作出抉择的时候。
人生在世,原本就是如此,一年过一年,有些想法总是会改变的。
但是眼前,为什么这些汲汲于名利权势的人,却不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薛姨妈有些讪讪的,但是宝钗忙把话头岔开去,笑道:“妈不过就是担忧着娘娘,也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妹妹也就别计较了,这里头,谁不想娘娘好呢?”
黛玉喝着茶,淡淡地道:“虽说姨妈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但是好歹也留心一些儿,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该有个分寸才是。”
薛姨妈点头称是,因笑道:“正是呢,这也原本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只是如今听说林姐儿身上不大好,所以过来瞧瞧。”
黛玉道:“多谢姨妈惦念着,黛玉已经大好了。”
薛姨妈细细打量着黛玉,拉着黛玉的手,半日才笑道:“林姐儿竟是吃什么长大的?越发标致了!宝哥儿也是知根知底清俊有才气的人儿,可惜我跟前竟没有人给,也只有林姐儿这样标致出挑的人,才配得上罢了,说给了宝玉,竟是四角俱全呢,明儿我跟老太太提,老太太必定是欢喜的。”
黛玉突然给她手上的戒指扎了一下,指尖微微一疼,随即一冷,面色也不自禁地随着她的话微微一冷,也挣脱了她手,果见指尖上沁出了一滴血珠儿,便放进了嘴里吸吮。
惜春已经慢悠悠地到:“这可奇怪了,什么时候姨妈也做起了红娘来了?姨妈说自己跟前每人,可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哄我们年轻不识事儿么?在姨妈心里,宝姐姐算什么呢?还是早已订了亲了?”
薛姨妈和宝钗一愣,却没想到惜春竟拉扯到了宝钗身上。
薛姨妈忙笑道:“原是说笑呢,岂能是真的?再说了,宝哥儿的婚事,又怎么是我能提的?”
黛玉淡淡地道:“姨妈明白这个就是了,再说了,这些个说笑,姨妈也仔细留心一些儿,姨妈也罢了,我可是个未出闺门的女孩儿,不敢受姨妈这些个言语的。若姨妈真是有心来看我呢,就凡事也仔细一些儿,别说一些有的没的。”
薛姨妈有些儿讪讪的,但是怨恨的眼光随即一闪而过,也就放平了心态,宝钗的嘴边隐隐一丝得意。
通灵宝玉真谎言
日子仍旧如此过着,而西北,终于传来了大捷之报,雍正的心,也终于放下。
这一仗,打得很艰难,很苦,但是却是他必须胜的一场仗,如果没有黛玉在他身后的支持,不会胜。
而打胜仗的年羹尧,自然是恩赏无数,志得意满之时,雍正赐他御前就座的时候,他却忘记了功高震主之说,毫不客气地在雍正跟前坐下,随后仗着雍正的宠幸,和身为贵妃的妹妹,日益嚣张跋扈起来。
多少人,弹劾上书,多少人,心中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