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拿着手帕握着嘴咳嗽了一阵,才道:“我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夫,到底也懂得一点子医术,横竖我自己的身子骨我也明白的,若是叫老太太请了太医去?如此慌慌张张的,他自然也是知道了,如今他也不容易,忙着处理国事,何苦再叫他知道了?少不得又是担心的。”
四雪之鸟都是叹了一口气,自然明白黛玉心性,但是毕竟也是雍正心上的人儿,倘若欺瞒了雍正,他也必定恼了的。
雪鹰几个无奈,偏黛玉不许她们告诉雍正,雪鹰眼珠子一转,晚上的时候就出去遛遛了,飘然到了允祥的书房。
可巧允祥正在处理国事,乍然见到允祥竟仿佛年轻了十岁,剑眉星目,更见潇洒稳重,雪鹰不由得有几分诧异。
“咦,十三爷,你什么时候返老还童了?竟年轻了十岁,乍然见到,奴婢竟有些不敢相信呢!”
允祥抬头见到了雪鹰,自然也有几分诧异,道:“不过就是黛丫头给的那什么劳什子优昙仙花,我和四哥服用了之后,不过三四天的光景,竟然就年轻了许多。你若是见到了四哥才是惊讶呢,竟似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儿,头上的那些儿白发都转黑了。还有就是,大晚上的,没有什么事情,你怎么来了?”
雪鹰行了礼,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没有事情,奴婢也不会来打搅十三爷。”
允祥不觉得有些焦急,问道:“可是那黛丫头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我这里一点儿也不知道?”
雪鹰摇头,道:“姑娘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有些风寒,病了好些天了。”
允祥站了起来,问道:“你们姑娘病了,怎么不请太医去看视?也由着你们姑娘闹性子?”
“十三爷差了,见到姑娘病了,奴婢们自然是要请太医看视的,偏姑娘唯恐皇上知道,就是不肯叫人请太医来,也不肯奴婢们告诉了皇上,只怕皇上替她担心!十三爷也知道姑娘的倔脾气可不比皇上差一点儿呢,奴婢们也拗不过姑娘。”
允祥有些儿生气,一面拿起大袄披上,一面道:“这个丫头,不折腾人,她是不是觉得日子太舒坦了?不叫四哥知道,难不成事后四哥就是不知道的?走,跟本王去亲自请了太医去!”
雪鹰连忙答应了,随着他出门,然后道:“姑娘虽然不叫奴婢们告诉皇上,可是却没有叫奴婢们不告诉十三爷。”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了允祥之后,至于允祥告诉不告诉其他人,她就不管了。
允祥深夜亲自登门请了太医来,也就亲自登门送了太医去给黛玉看病,弄得贾家合府皆知,自然是齐来迎接,满府里彻夜明晃晃熬油费火。
敲了黛玉雅居的门,雪雁等人原本明白,所以也未曾歇息,只忙来打开了门。
黛玉正恹恹弱息地卧于绣床之上,听到有人通报是允祥来了,便挣扎坐起,紫鹃忙拿了一件米白色缎面冷蓝镶滚翻豹毛的玄狐皮里斗篷给她披上,黛玉只握着嘴不住咳嗽。
允祥沉着脸进来,黛玉轻轻一笑,道:“大半夜的,十三爷怎么来了?竟好似年轻了十岁。”
说话间已经咳嗽了三四次,允祥瞪了她一眼,道:“你说的是什么话?病了怎么也不请太医?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也不等黛玉说话,便随意坐了下来,叫人放下了帐子和绣幔,然后轻轻扶着黛玉的手出了绣幔,以手帕遮盖住了手,放在迎枕上,那太医方恭恭敬敬把脉。
把完了脉息,允祥便问道:“怎么样?可要紧不要紧?要什么精贵药,你也只管开口。”
太医忙回道:“回王爷话,姑娘只是着凉,所以有些风寒之症,又犯了咳嗽之疾,因素日里曾多以膳食调理,所以脉息虽弱,但是却无大碍,只要吃几剂药,疏散疏散,假以时日调理,也就痊愈了。”
允祥有些怀疑地看着太医,道:“姑娘咳嗽得那么厉害?你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是能好了的?”
正当大冬天,但是太医额头还是冒了一些冷汗,忙躬身道:“回王爷话,姑娘只是素日气管不好,如今又值秋日,所以得了风寒就容易咳嗽,虽然厉害,但是确实是不妨碍的。”
允祥挥挥手,叫人带他下去开药方子抓药,黛玉方又扶着紫鹃的手挣扎坐起,道:“原来也没什么大碍,偏经王爷一闹,竟成了大病了!”
春纤把绣幔帐子挂了起来,允祥瞪着黛玉道:“你还说呢?若是好生请了太医来看,将养几日如今想来也就好了,偏你使什么性子?不肯叫太医看视?难不成不请太医,他就是不知道的?”
黛玉靠着坐在炕边的紫鹃,淡淡一笑,道:“如今你们也忙着,何必再叫你们知道什么?”
忽然想起允祥是怎么知道的,黛玉瞪着四雪之鸟,问道:“是谁去告诉了十三爷的?”
雪鹰老老实实站了出来,端着才熬好的参茶为黛玉润口,才道:“姑娘只说不许告诉皇上,可没说不许告诉了十三爷,那边可也没有不停姑娘的吩咐。”
黛玉瞪了她一眼,但是也知道她们是尽职尽责,也不好说什么,只慢慢喝了参茶,只是咳嗽得厉害,喝下去也都呛了出来,雪鹰忙拿手帕子一口一口接了,雪鸢站在紫鹃身边,轻拍着黛玉的肩背。
允祥只是叹气,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