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她性子不让凤姐儿,也不是个善茬儿,两个见面还真是没少吵闹过,如今也闹着要跟凤姐儿学做生意,只说要开最大香花草铺子,那弘皙也是因凤姐儿照应秦可卿良多,心中感念,所以也并不在意夏金桂和林家有些瓜葛。
夏金桂笑眯眯地看着王夫人姐妹和薛宝钗几个,又瞅了瞅尤氏姐妹两个和贾珍。
小掬心突然大哭起来,扑到夏金桂身上就哭道:“金龟姨姨,他们坏人欺负小掬儿,骂小掬儿是狐狸精!”
纳兰溪和李德全更是暗叹,心想:“小主子装哭的本事又进了一步,随着心意,随时大哭!”
看着她粉嫩的小脸都是泪痕,夏金桂心疼得了不得,忙哄道:“姑娘乖乖,姨姨给你出气!”
说着凌厉的看着一干人,冷冷地道:“连我们的小宝贝也敢欺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抱着掬心在怀里,却狠狠得踢了王夫人一脚,骂道:“猪油蒙了你一颗黑心是不是?你们可要记得你们的身份,不过是我们理亲王府里一个戴罪的狗奴才罢了,也敢叫嚣?”
夏金桂可又不同于凤姐儿的泼,她是完全不按规矩说话行事,这两年里,凡是贾家里落在她手下当差的,没一个没吃过苦头的,尤其是这几个,夏金桂是朝打暮骂,毫不手软。
掬心新奇地笑道:“金龟姨姨,原来这些是你们那里的奴才啊?不知道要做一些什么呢?”
夏金桂忙陪笑看着掬心,道:“我们的小宝贝想干什么,就吩咐干什么,不听一句话,就往死里打!”
掬心听了立刻手舞足蹈,在夏金桂脸上乱亲,软软地叫道:“金龟姨姨最好了!!”
眼珠子古灵精怪地转了几转,天真烂漫地笑道:“金龟姨姨,小掬儿记得,有一个地方叫勾栏,会有许多漂亮的姑娘家。金龟姨姨,你有没有去过呀?”
夏金桂听了,满脸通红,道:“我一个正经人家的媳妇,去那肮脏地方做什么?小宝贝,你再说这话,看你回去你娘打不打你,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掬心忙亲了她几口,乐颠颠地道:“金龟姨姨最好了!掬心是在凤姨姨酒楼里听到的呀!掬心听过哟,说这位宝姑娘最是容貌丰美,端庄大方的,只不过现在在牢狱里,一个杨贵妃,竟瘦成了赵飞燕,一点儿都不好看!那里那样好,一定能养好的是不是?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艳冠群芳呢!”
宝钗母女脸色一白,王夫人也是一呆,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贾政虽然不满她们娘儿几个,终究心地良善,正要开口,就给掬心狠狠堵了回去:“掬心是最好的孩子了,可是不忍心看着漂亮姨姨花朵儿似的容颜枯萎的,艳冠群芳,可不就是那里的花魁么!”
夏金桂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艳冠群芳,好一个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骨子里艳媚无比,真是最佳的人儿呢!”
宝钗颤抖着声音道:“你们都不是人,是鬼,是鬼!”
夏金桂凑到了宝钗跟前,笑道:“鬼又如何?总比你们这样心地蛇蝎的好些罢?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么些勾当,小宝贝的滑胎药你们母女有份儿,这些姑娘们不理会你,是她们教养好,懂得洁身自爱,不忍落井下石!可我就不同了,从小可还没人敢说我一句不是,敢骂我一句,你胆子够大,连我们的小宝贝也敢害!”
目光流转之处,忽然笑道:“你这个花魁是即将实质名归了,这个贾宝玉也该有些计较才是。”
王夫人急忙扑了过来,挡在宝玉跟前,道:“不许动我儿子,不然我和你拼命!”
夏金桂啧啧称叹,道:“如今你倒是有一个做母亲的威严了,你只顾着疼你儿子,什么事情都替你儿子想,你可想过,别人的父母也疼爱自己的儿女?你又凭什么算计着别人的儿女?是非算计不可?还是只不能看着别人比你好?”
掬心也只把玩着夏金桂脖颈上的金璎珞,并不说什么。
纳兰溪深叹,暗道:“这小主子,真不是寻常人,小小的年纪这样厉害,心里又狠,若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道:“雪雁一直不肯嫁人,不会是这小丫头搞鬼罢?让我做光棍?”
越想越是有可能,忍不住狠狠瞪着掬心。
王夫人脸色惨白地护着宝玉,宝玉却是无动于衷,只呆呆地看着掬心。
夏金桂笑道:“其实你这个石头呢,坏也并不是坏的,只是未免太把自己高看了,总觉得别人是俗人,只可惜,你还是靠着俗人过日子呢!你倒是有些才华的,听说邪门歪意都是有的,既然你家宝姑娘都要做花魁的了,可巧那里也是缺龟公的,倒不如你也去凑凑热闹?”
贾政听得已是骇然变色,忙跪下求道:“还求夏奶奶高抬贵手,莫要为难他一个小孩儿家。”
夏金桂冷笑道:“为难?不过就是奴才,值得本奶奶为难的?我说贾政二老爷,私塾的教书先生,你只好歹顾着你自己,你能如此,还不是环三爷和赵姨娘哭求的?若不是他们,你也不过还是养马铲粪的奴才!”
说着绕着宝玉走了两转,啧啧道:“瞧瞧,这可是个二十来岁的呢,能做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可惜,多好的一个胚子,偏叫你们家的二太太养得这样!若是长得丰腴一些,倒也是清俊,当个龟奴,总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