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见到许久未见的孟春,一脸惊奇:“你出任务回来了?”
孟春笑得纯良:“是呢!许久未见娘娘了。”
幼安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不过没有多想,贴心的说道:“那你这段日子很辛苦喽!瞧你都瘦了,过会儿到了弘香坊,你多吃些。”
她摇摇手里的荷包:“督公给了好多银子。”
孟春扫了一个月的地,又累又苦,也没吃到什么肉,闻言都快哭出来了,哪里还会推辞:“那就多谢娘娘和督公了。”
马车在弘香坊门口停稳,幼安和孟春被钱大壮迎到老地方:“孟爷,小周爷你们坐,饭菜马上就送上来。”
“娘娘您今儿可别再偷偷吃酒了。”孟春坐在食案后头,不放心地说。
幼安点点头:“我晓得。”
孟春还是有些不放心,吃到嘴巴里的大块大块的肉好像都不香了,时不时就要看看幼安在做什么。
见她伸着小脑袋往落下够着看,心中一咯噔:“娘娘您这是?”
幼安瞧他满脸惊慌,连忙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教你为难的,你就看看,什么都不做。”
孟春直觉不对,看下去,没一会儿纪忱和安青云就出现了。
“我不给你惹事儿。”幼安紧张地看着他,小手规矩地摆在身侧,连声保证。
孟春拉着圈椅坐到她身边,说:“您这是与安青云提前约好了?督公知道吗?”
幼安眨巴眨巴眼睛,自然是没有的,她小声说:“我就远远地瞧着,不让我哥哥看见我,应该不说也没有事情吧!”
这可说不好,不过孟春知道甭管她做什么,督公想是也不会与她计较。
无奈地说:“等纪大人成了家,有了家眷,您便可以在宫中招纪家女眷进宫陪您说话了。”
“我哥哥一直照顾我和姐姐,才没有成家。”幼安盯着纪忱的身影,和他说道。
孟春道:“如今纪大人得了好差事,那媒人说不准都要将您家的门槛踏破了。”
幼安仰着小下巴,颇为骄傲地说:“那肯定是,我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又有才华,一向是受人喜欢的。”便是她进宫前,也有官媒常去她家,要不是她出了事情,她哥哥说不定都相看好人家了。
那边纪忱又感受到那股强烈的目光,随口问安青云:“这次为何又选了此地?”
纪忱仕宦家的公子,自小锦衣玉食是不用说的,惯常出入的都是品香茗论文章的清贵茶楼,像弘香坊这种市井气十足的地方踏足次数少之又少。
安青云忙道:“是奴才的罪过,想着此处离皇城近,进出宫方便,就偷懒选了这酒肆,公子若是不……”
纪忱淡淡地说道:“不必,就此处罢,热闹。”
“这是二姑娘让奴才给您的信,还让奴才告诉您,宫里有柿子饼,让您别惦记着她会饿着。”安青云恭敬地把信递给他。
纪忱扯扯唇,眼中闪过笑意,这倒是她会说的话。
拿出备好的药瓶:“她气色如何?”
“二姑娘一切都好。”安青云低头说道。
纪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向来是个不老实的,如今打量着我管不到她,犯了病我也不知,要是有什么,青云可别偏帮她。”
“奴才不敢。”安青云道。
纪忱笑了一声。
幼安眼巴巴地瞅着纪忱的背影,对着孟春叹了一口气:“我连声道贺都不能亲口和哥哥说。”
这话孟春可不敢回,赔着笑脸。
幼安慢悠悠地哼了哼声。
纪忱出了弘香坊坐上马车,命车夫驶出巷子,停在了第二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