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骑着另一匹刚送来的矮脚滇马,晃悠晃悠地走到阮绾身侧,眼睛却时不时地往不远处的骏马身上飘。
一看就知道在打量着什么坏主意。
周津延下马,把缰绳丢给侍卫,瞧了一眼认真授课的小先生,嘴角微扬。
与顾铮去了主帐。
帐篷四周置空,挂着帘子,掀开挂起之后便可以将整个马场纳入眼中。
“胡人手伸得太长了。”周津延与顾铮说道。
“他们年前交递和谈书,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搅得天下不安生,让我朝百姓陪葬。”顾铮淡笑一声,眼里却没有笑意。
周津延捻着手中的茶盅杯盖,抿了一口茶,抬眸瞥见马场中的场景。
搁下茶盅,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招手示意侍卫上前。
“去看着,牵着马让她走一走,别让她跑起来。”
周津延盯着那道偷摸站在骏马旁,自以为他看不见的娇影。
除了马术原因,周津延峰考虑到她身体的承受能力,这才只许幼安骑小矮马。
但目前看来,她非要骑上寻常马过过瘾了。
周津延拧眉起身,上前扶住栏杆眺望远方,时刻注意着。
看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把她交给旁人,走下帐篷。
顾铮看他操心的模样,摇摇头,取笑地笑了两声,转动眼眸,只有这时他才能肆无忌惮地看向那人,
她和滇马倒是合得来,放纵自己多看了几眼,收回目光,心有隐约对周津延涌上羡慕之味。
“幼安,要不然算了吧。”阮绾见幼安跃跃欲试的模样,劝道。
幼安让她放心,全神贯注地盯着马:“别怕,我可以!”
偏阮绾听到她低声念叨:“左手握住缰绳,左脚踩上马镫。”
和刚刚教自己时一模一样。
阮绾:……
更不靠谱了,许是有了先见之明,阮绾下马,准备往她身边走。
世事如此,怕什么来什么,幼安驭不住那马,马忽然踢着蹄子往前走了两步,
幼安正在攀着马背,一个不察,叉着腿,摔坐到地上,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脸色瞬间就变了。
阮绾捂着嘴,惊呼一声,飞快地走过去蹲下,无处施手:“幼,幼安。”
幼安白着脸,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儿说不出话。
被周津延指过来的侍卫三步并两步站过来,也跟着要去扶幼安。
幼安像是反应过来了,收回双腿儿,忍着让她龇牙咧嘴的疼痛,撑着草地站起来。
阮绾跟着起来,探出胳膊,担心地说:“疼不疼啊?我看看。”那一下肯定摔得不轻。
幼安心中哭丧着,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小手直摆:“不,不,不用了。”
屁股尖尖疼!
她一边摆手一边往后倒退,撞进了她熟悉的怀抱。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往旁边跳开,低着头,手指揪着衣摆,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
周津延呼吸还未平稳,朝阮绾颔首,转头凤目幽沉地盯着幼安,一个箭步,弯腰扛起这个一日不折腾浑身就不舒服的小混蛋,大步往场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