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元虚咳两声,不自在地扭过头,现在有小辈在场,也不知道给他留两分面子。
太后抿着唇,你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父皇、祖母。”肖络冥接过刘公公端上的茶,将第一杯茶递给肖明元。
肖明元咳了两声,抬着眉梢没有接手,“母后,你看现在时辰差不多,不如儿臣扶你回房小憩一会儿?”
太后也仿佛没有看见跪在地上,手中举着茶杯的肖络冥,叹了口气道:“果然是老咯,从早上坐到现在,连一口茶都没有喝到,哀家还是回宫休息一会儿,身子骨不行了,哪有人家年轻人那股劲……老咯老咯,不服老都不行了!”
肖络冥举着茶杯,“祖母,孙儿……”
肖络冥并不善于解释,他难道要说自己早上睡过头了吗?这种借口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太后强扭着头不去看孙儿吃瘪,一早上的憋闷在肖络冥进宫的时候就退得差不多了,现在只不过要趁机让这小子吃吃排头,不要每次都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样。
“皇帝,扶哀家回宫!”太后站起身来,肖络冥在肖明元准备扶住太后的时候抢先一步站在太后身侧,伸手扶住太后的胳膊,“老七啊,哀家看现在日头还早,不如陪你媳妇儿出宫玩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就自己哪边凉快哪边去了!”
肖络冥苦着脸不说话,父皇和祖母显然今天是不会放过他了。
“母后,您也别太生气了,一会儿儿臣带您去看看杰奥本新来的贡品,貌似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肖明元挤开肖络冥,占住有利地势。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看看。”太后一脸的向往,杰奥本的东西可是很有意思的,上次那个望远镜她还好好地收藏在宫里呢!
皇帝太后两人不再理会大殿上的四人,相携而去。
肖络冥皱紧了眉头。
他十五年没有回来,虽然每年都会以各种名义送东西给父皇祖母,但是十五年没有交流,中间的隔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而且他本身不善于言辞,从小作风强硬,哪里学过讨好人的那套把戏!
安亦笙走到肖络冥身边,用手肘戳了戳肖络冥的腰部,低声道:“你不追上去?他们现在还不是很生气,不过你追上去的话,再想哄回来就不容易了!”
肖络冥低头扫了眼只到自己胸前的小女人,他以为她只会在一旁看戏,没想到她会给他提意见。
“一起。”肖络冥很是自然地拉起安亦笙的小手,而小墨小白跟在两人的身后,随着近侍向肖明元的方向走去。
刘公公跟在四人身后,脸上露出笑意。
对这个突然成为闲王妃的女人多了几分满意,本以为只是为了利益而嫁给闲王的女子,现在看来,并不仅仅如此,闲王殿下能够听一个女子的话,而且主动牵她的手,这简直就是一大奇迹!
能够融化闲王殿下那颗坚硬的心,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陛下最疼爱也最担心的儿子就是这位闲王殿下了,现在陛下也可以安心了。
肖明元与太后研究着杰奥本新来的玩意儿,完全忽视在一旁伺候着的肖络冥一家四口。
“母后你看这东西,只要转几圈它就可以自己动起来,是不是很有意思?”肖明元看到新奇的玩意,马上拉着在一旁玩指南针的太后。
太后凑上前,看肖明元将一个小小的花瓣状棍子转了几圈,然后这个小小的房子里面的两根针就转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真的可以自己转诶!”太后也好奇不已,“这东西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安亦笙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老顽童玩东玩西,不免觉得好笑,没想到在古代也会出现原始的时钟,那个叫杰奥本的地方真是人才辈出。
“会太后的话,这东西送来已经一年多,当初皇上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所以杰奥本的大使也只是将东西留下,并没有告知奴才这东西该怎么弄。”管理这些奇怪玩意儿的小太监紧张地回答道,他怎么想到放在角落里的东西有一天竟然会被皇上和太后看到,而且会感兴趣呢!早知道就好好问问那两位大使了!
太后有些泄气,“光觉得有意思,也不知道怎么玩……”太后转了个头,见站在肖络冥身后的安亦笙嘴角噙着笑,抬了抬眉梢,“老七家的,过来给哀家瞧瞧,这东西怎么玩的?”
安亦笙突然被点名,抬头就去看肖络冥的意思。
太后很是满意,看来老七昨晚把他家那位调教得很好么!过了一晚就开始看自己夫君的脸色行事,不愧是她的孙子!
见肖络冥点头,安亦笙迈着小步子走了上去,“可否让若曦看看?”
肖明元松开手,让了个位置给安亦笙。
安亦笙走上前,仔细研究起这个古董时钟。
银色花瓣状的棍子应该就是发条了,而整个时钟的样子是一座金属打制的小房子,上面是一个银色的圆盘,圆盘上有八个刻度,还有两根针在上面转动。这两根针就是时针和分针,虽然一个圆盘只有八个刻度,但是分针转动的时间间隔没有多少差距。
安亦笙研究了一番,转身对皇帝和太后说道:“若曦刚刚看了下,这东西应该是用来记时的,与我们常用的沙漏和漏刻是一样的原理。”
皇帝和太后被安亦笙的言辞吸引力注意力,马上围了上来,“这怎么就和沙漏一样了?我看没什么地方是一样的!”
“太后您别急,听我解释给您听。”安亦笙转了几圈发条,始终的内部开始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太后您听,是不是每次里面敲三十声,外面的这根长针就走一小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