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的门被带上,整个屋子只剩下安亦笙和肖络冥。
隔着一张红盖头。
谁也不说话。
两人幼稚地沉默着,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
安亦笙坐了一天,腰酸背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把我的盖子揭掉吗?还是我自己来?”
“我来。”肖络冥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脚步也轻快了很多,拿过桌上的秤杆,慢慢地接近安亦笙头顶上的红盖子……
肖络冥握着秤杆的手微微颤抖,自己好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竟然还会为了这种事情而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肖络冥耳尖微红,恼羞成怒地揭掉安亦笙头上的盖子。
安亦笙困难地抬起头,头上的凤冠实在太沉了,估摸着至少有十斤重!哪知安亦笙一抬起头,就惯性地头往后仰,整个人跌在床上。
安亦笙想要爬起来,奈何头上的凤冠太重,又很繁杂地扣在头发上,怎么都无法把它弄下来。
一个人和凤冠斗争了半天,安亦笙泄气地双手平摊在床上,无奈地看向肖络冥,“可以让桂圆进来给我除掉凤冠吗?我自己一个人弄不下来。”
肖络冥看得高兴,似乎只要让安亦笙吃瘪的事情,他都乐见其成。
“你是想本王帮你跑腿?”肖络冥弯腰凑近安亦笙的小脸,今天的安亦笙脸上画了淡妆,眼睛黑亮黑亮,雪白的皮肤吹弹可破,带着淡香的呼吸洒在肖络冥的脸上,肖络冥顿时羞臊了脸皮,强装不在意地站直了身体,咳嗽了两声。
安亦笙鼓起腮帮子,桂圆和小葛肯定不在外面了,让肖络冥跑腿?还是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恨恨地扯着头顶上固定的铁丝,“嘶——”铁丝扎在头皮上了!
肖络冥皱起眉,上前一步抓住安亦笙胡乱扯着头发的小手,“我来。”
安亦笙怀疑地看着肖络冥,你会么?
得到肖络冥一个威胁的眼光,安亦笙安分了,她还是闭着眼睛让他来弄好了!反正没有更糟的决定了。
肖络冥也只有给自己梳过头发,男子的发髻都很简单,最多一个钗子,或者一个冠,没什么技术含量,和女子的发髻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他堂堂一个皇子,自己会梳理自己的头发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帮别人弄。
肖络冥无从下手。
凤冠很大,很复杂,好像每个地方都扣在头发上,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
肖络冥左摸摸,右碰碰。
“诶呀,你轻点儿!”
“……”
“喂,你不要扯我头发啊!”
“……”
“嘶——求您了,还是让桂圆来帮我弄吧!”
就安亦也。肖络冥一个响指敲在安亦笙的脑门上,“啰嗦,疼死你好了!本王给你弄,你还敢嫌弃?”
安亦笙委屈地眨着眼睛,眼中分明写着“真的很疼”的字样,看得肖络冥牙痒痒。
他都纡尊降贵了,她还想怎么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亦笙被折腾得头皮发麻,不知道弄了多久,肖络冥大老爷终于找出了点眉目,动作也快了起来,“快好了,你再忍忍。”
“哦——”安亦笙委屈地答应着,这不忍也没办法啊!
弄了半宿,肖络冥终于解下了凤冠,将沉重的凤冠摆在梳妆台上,转过身,两人相视一眼……
“呵呵……”安亦笙轻笑了起来,笑得肖络冥莫名其妙地耳尖又烧红了。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