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有七。夕阳无限好,只是安亦笙醉生梦死在温柔乡中,无福消受。
“嗯啊……嘶……”
睡到半夜,肖络冥突然被轻轻的呻吟给惊醒,抱在怀中的女子轻蹙着柳眉,很是难耐地扭着身子,双腿一阵阵地抽搐。
肖络冥皱起眉,借着月光掀开安亦笙的袍子,然后小心地将裤腿卷了上去——
触目惊心的紫黑色肿块落在肖络冥眼中,小腿肚肿的像两根萝卜。肖络冥接着脱下安亦笙的鞋子,但看到那双已经血迹斑斑黏在脚底的白色袜子,却是怎么都无法下手了。
该死的,竟然这么严重了!这个女人是笨蛋吗?都不知道告诉他!
肖络冥一手从安亦笙的脚腕穿过,一手抱住安亦笙的肩膀,踏着月光向附近的山泉走去,脚步急切却又异常的沉稳。
“嘶——”安亦笙轻呼一声,从疼痛中惊醒,“你在做什么?”
肖络冥没有回答安亦笙的问话,接着自己的动作,用手绢沾着泉水打湿安亦笙的袜子,等到袜子慢慢从脚底松脱,肖络冥才小心翼翼地将袜子割开。
安亦笙忍着痛,难以置信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是她在做梦?
安亦笙悄悄地掐了大腿一把。“嘶——”好疼,不是在做梦!
月光下,男人刚毅的侧脸氤氲着,渐渐显得柔和起来,好像与记忆中的肖络冥是两个人。难道他们是三胞胎?
安亦笙抽了抽嘴角,猛地又被脚底的刺痛拉回了九霄云外的神智。
“我自己来吧……”安亦笙想要去接肖络冥手中的手绢,奈何肖络冥完全不鸟她,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嘶啊——你动作不能轻点!”安亦笙想缩回脚,但是某人的钳制不是一般二般的牢固,分毫动不了。
肖络冥挤了把泉水,用力地盖在安亦笙脚底,还恶作剧似的在她脚底揉了揉。
“好疼啊!你不会做我自己来!”安亦笙疼得脸色发白,这人是在报复她么!越说还越用力了啊!。
肖络冥每碰一下,安亦笙就大叫一声。
肖络冥的动作一如既往的粗暴着,完全不懂如何拿捏分寸,在安亦笙觉得自己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某人终于将脚底的血污清洗干净了。
“伤药?”肖络冥向安亦笙伸出一只手。
安亦笙一愣,从空间摸出一瓶药膏,想了想还是没有递给肖络冥,“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了,不劳烦您了!”
肖络冥看了安亦笙一眼,将自己的双手洗干净就不再理睬安亦笙。
安亦笙如感芒刺在背,手忙脚乱地将药膏涂抹在小腿和脚底上,再慢悠悠地将它们抹开。一股清凉的感觉在脚底蔓延,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仙府出品,效果显著!
看着两只涂满药膏的脚丫,安亦笙又开始犯难,纠结地看着地面,难道要让她自己走回去?然后再自己爬下山?
如果修为还有就好了,她可以直接飞下去……
哎,人生总是这么忧伤……
肖络冥站在一旁看着夜空,但眼睛的余光一直没有从安亦笙的身上移开,好笑地看着她一人在那里唉声叹气。
难道他会放她一个人在这儿吗?
肖络冥走过去将安亦笙打横抱了起来,这回安亦笙乖乖地躺在肖络冥怀里不发表任何意见。她现在可是伤残人士,反对无效!而且反对的结果就是自己走回去,她是吃错药才会逞一时之强!
肖络冥对安亦笙的乖顺很满意,揉了揉安亦笙的毛躁的头发,大步向他们原来露营的方向走去。
半夜的天空很漂亮,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在黑幕上,一轮巨大的圆月高悬着,繁星似水,微风徐徐。
肖络柏搂着小墨小白睡得死沉死沉,哈喇子流了一地。
夜间,小白不满肖络柏搁在他身上的大手,猛地一翻身将肖络柏的大手给晃了下去,然后终于满意地睡了过去。
睡了一路的安亦笙当然是睡不着了,只能靠在树上看着星空发呆,当然不指望她能够和身旁的冷面人谈笑风生了。
肖络冥坐在安亦笙的身后盯着她的侧脸,在月光下竟然美得不可思议,尤其是水润的唇更加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