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痛苦触发,因此他们也就错误预测了自己对不同规模的厄运的反应。
无可逃避性触发机制
剧烈的痛苦是触发我们防御体系并以我们所无法预料的方式来影响我们经验的因素之一。但是,还有其他因素。比如,为什么即使我们的兄弟姐妹做了一些放在朋友身上会让我们无法容忍的事情,我们还是会原谅他们?为什么如果总统上任后做了一些在选举之前会让我们决定不选他的事情,而我们却并不会为此感到困扰?为什么我们会对雇员一贯的懒散和迟到视而不见,却会因为一位求职者面试迟到了两分钟而拒绝聘用他?一个可能的答案是,血浓于水,旗帜就是为了让人们团结在她周围,还有第一印象最重要。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比起跟我们毫不相干的东西,我们更有可能在跟自己密不可分的事物身上寻找积极方面。朋友们来来去去,而更换候选人就像换双袜子一样容易。但是,兄弟姐妹和总统是我们的,不管他们是好还是坏,一旦他们出生或者是赢得选举,我们基本无法对既定事实施加任何影响了。如果我们正在经历的并非我们想要经历的,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摆脱它再重新找一个不同的,所以我们会退还不尽人意的租赁汽车,推掉差劲旅馆的房间,并停止跟那些在公共场合掏鼻孔的人做朋友。而只有在无法改变自己的体验时,我们才会改变我们对这种体验的态度。因此,我们会爱上行驶在路上的那辆摇摇欲坠的汽车,全家已经住了很多年的简陋木屋和有鼻穴探察爱好的谢尔登叔叔。我们只有在不得不如此的时候才能找到粉饰太平的借口。所以,如果基因测试表明自己没有危险的基因缺陷,人们会更加高兴,而在基因测试表明自己确实有危险的基因缺陷时,人们也会更加快乐,但是,如果测试没有结果,他们则不会。我们只有在命运无可逃避、无可避免、无可挽回的时候,才会去做尽可能好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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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现实免疫(6)
无可逃避、无可避免、无可挽回的情形会触发我们的心理免疫系统,然而,正如剧烈的痛苦触发防御的情况一样,人们并不总能够意识到这个过程的发生。比如说,某项研究以一群选修黑白摄影的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每个学生都拍摄了12张对自己而言最具意义的人物和地方的照片,然后会参加一对一的授课。在此过程中,老师会花1到2小时的时间来教这些学生如何冲洗两张他们最出色的作品。当照片冲洗完毕并晾干之后,老师会说,学生可以留下其中的一张照片,而另为一张则会作为学生习作被保留在档案文件中。有些学生(无可逃避组)被告知一旦他们做出选择,带走其中一张照片,就不能再改变主意了。而另外一些学生(可逃避组)则被告知,在做出选择并带走照片之后,他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改变主意,而如果他们改变了主意,老师很乐意调换他带回家和留下来的照片。学生们做出了选择,并带走了一张照片。几天后,这些学生填写了一份问卷调查,在诸多问题当中,有一个问他们到底有多喜欢自己带走的那张照片。结果表明,可逃避组的学生不如无可逃避组的学生喜欢自己挑的这张照片。有趣的是,另外一组学生被要求预测在有权利和没有权力更换照片的情况下他们会多喜欢自己带走的那张照片,他们都认为是否可以更换照片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对照片的喜爱程度。很显然,无可逃避性会触发心理防御,使我们能够以积极的态度来看待这些情况,但是,我们却无法预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正因为预计不到无可逃避性能够激发我们的心理免疫系统(并籍此加强我们的快乐和满意),我们犯下了一些令人痛苦的错误。比如,当另外一组摄影课的学生被问及他们是否愿意拥有可以再次选择照片的机会,大部分人都愿意拥有这个机会,也即是说,大部分学生愿意参加最后会让他们对自己拍出的作品不满意的摄影课。为什么会有人宁愿要更少的满足感而不想要更多呢?当然,没有人有这种偏好,但是比起更少的自由,大部分人都想要更多的自由。事实上,在做决定,或者在做出决定之后再改主意的自由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们会感受到强烈的重新争取它的冲动。正因为如此,零售商才会打出“限量供应”或者“你必须在今天午夜之前订购”这样会威胁到你购买其产品的自由的幌子。我们对自由的盲目崇拜让我们频繁光顾允许我们退换商品但是价格昂贵的大型百货商场,而不是商品无法退换的拍卖市场;也让我们愿意付出额外的金额来租赁汽车而不是用很合算的价格来买下它……诸如此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大多数人都愿意今天多付一些钱来交换明天改变主意的自由。有些时候,这样做的确是合情合理的。用几天的时间来试驾一台红色的敞篷小客车可以让我们了解到拥有这样一台车的感觉将会是什么样子的,因此,有时候,花稍微多一点儿的钱来签订一份包括较短的退货期的合同是值得的。但是,正如确保我们还有选择权是有好处的,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红色的敞篷小客车的车内空间自然会很狭窄,坚定的车主总是能够找到积极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实(“哇噢!这感觉起来就像是战斗机!”),而购买合同中包含可逃避性条款的买主则有可能不这么想(“这车太小了。也许还是退了好。”)。坚定的车主关注的是车的优点,而忽视了它的缺点,因此可以烹调事实以获取满满的满足感;但是,那些还有逃避可能的买主,防御系统还没有被触发,因此会用更加挑剔的眼光来评价自己的车,在决定是否要留下它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它不完美的地方。自由的好处和代价似乎都一目了然。然而,很可惜!它们并不一样清晰:我们很容易就能够预料到自由带来的好处,却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它破坏快乐的潜力。
越解释越远
要是你曾经在吃过墨西哥辣味牛肉之后,恶心得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并在此后许多年里再也吃不下这东西,那么,你就会很理解果蝇的心情。当然,果蝇并不会吃墨西哥辣椒,而且也不会呕吐。但是,它们也会将最好和最坏的体验同在此之前以及伴随其左右的环境联系起来,并在未来避免这样的环境。让果蝇闻到网球鞋的浓郁味道,然后再对它进行轻微的电击,那么,在它短暂的余生当中,它都会避开有网球鞋味道的地方。将愉悦和痛苦与周边环境结合起来的能力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大自然将这种能力赋予了她治下的每一种生物,从黑色果蝇属昆虫到伊万?巴甫洛夫(IvanPavlov),无一例外。
对现实免疫(7)
虽然这种能力对我们这样的生物很重要,但是还远远不够,因为可以利用这种学识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果某个有机体除了将某个特定经验同特定环境联系起来,别的什么都不会,那么,它就只能学到非常有限的教训,也就是说,只学会了在将来逃避这种特定的环境。精心计算好时机的电击可以教会一只果蝇避开网球鞋的味道,却无法教会它避开雪鞋、芭蕾鞋、莫罗?伯拉尼克女鞋或者是一位手持小型电击枪的科学家。为了最大限度扩大我们的快乐并压制我们的痛苦,我们必须能够将经验同导致这种经验的环境联系起来,而且还要能够解释这些环境如何造成这种后果以及为何能够带来这种体验。如果我们在费里斯转轮上转过几圈之后发现自己感到恶心,那么我们的解释中就包括自身不太好的平衡机能,然后,我们会在以后避开费里斯转轮——就像果蝇一样。但是,跟果蝇不同的是,我们还会避免一些同我们的恶心经验无关的东西(比如蹦极和海船),却不会避开一些同我们的恶心经验有关的东西(比如手摇风琴的音乐和小丑)。与简单的联系不同,解释让我们能够识别环境中造成我们经验的方面(旋转),还有同经验无关的方面(音乐)。通过这样做,我们从自己的呕吐经验中学会的东西比一只果蝇能够学到的要多得多。
解释可以让我们充分地利用自己的经验,但是也会改变经验的本质。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如果经验令人不愉快,我们会很快采取行动寻求让我们感觉好一些的解释(“我之所以没有得到这份工作是因为评审对在费里斯轮上呕吐的人有偏见”)。而且,事实上,研究表明,仅仅是去解释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情就能够削弱它的冲击。比如,用笔简单地描述一场灾难,像是痛失爱侣或者身体伤害,能够以令人称奇的效果改善受害者的心情和身体状态(比如,看医生的次数减少,形成更强的过滤毒菌抗体)。而且,从描写自己的经验中得到好处最多的人就是那些解释了这些苦难的人。
然而,虽然解释能够缓解令人不快的事件的打击,它也会减少愉快事件带来的愉悦。比如,一些志愿参加某项研究的大学生误以为自己在网络聊天室里同另外一所大学的学生聊天。而事实上,他们是在跟一些虚拟了其它学生存在的复杂的电脑程序交谈。在虚拟的学生向真实的学生提供了个人信息之后(“嗨!我是伊娃,我喜欢做志愿者”),研究人员假装要求虚拟的学生确定自己最喜欢聊天室中的哪个人,并写下一段话来解释为什么,再把它发给那个人。就在几分钟之内,美妙的事情发生了:真学生收到了聊天室中每一个虚拟学生发送的信息邮件,每个人都说他们最喜欢这个真学生!比如,有一条虚拟信息是这样写的:“在看到你的回复之后,我感觉我们两人之间存在强烈的共鸣。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读书,这太遗憾了!”另外一条这样说:“在所有人中,你脱颖而出,成为我最喜爱的人。我对你描述自己的兴趣和价值观的部分尤其感兴趣。”还有一条这样说道:“我希望我能够直接同你谈话,因为……我想要问问你是不是喜欢水(我喜欢滑水),还有你是否喜欢意大利风味的食品(这是我的最爱)。”
现在才是问题的关键:一些真学生(有信息组)收到的邮件可以让他知道每条消息都是谁发送的,而其他真学生(无信息组)收到的邮件里个人信息都被删掉了。换言之,每个真学生收到的信息完全一样,都证明他赢得了这个聊天室里所有虚拟学生的心,但是只有那些有信息组的学生知道每一条信息到底是其中哪个人发送的。因此,有信息组的学生能够为自己这样的好运气做出合理的解释(“伊娃赞赏我的价值观是因为我们都参与了人类生存空间这个组织,而卡塔琳娜会提到意大利风味的食品也是顺理成章的”),然而,在无信息组的真学生则无法解释(“有人赞赏我的价值观…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人提到意大利风味食品呢?”)。研究人员在真学生们收到这些信息后马上测量了他们的快乐水平,15分钟后又测了一次。尽管两个小组的成员最初都对被选为每个人最好的朋友而欣喜若狂,但是只有无信息组的真学生们在15分钟后还保持着这样的狂喜。如果你曾经有过秘密崇拜者,那你就能够理解无信息组学生们为什们还能呆在9层高的云端,而有信息组的学生很快就掉到2至5层的云层上了。
对现实免疫(8)
无法解释的事情具有两个特质,这些使其情绪影响力得以扩大和延伸。首先,它们给我们一种稀奇和非比寻常的印象。如果我告诉你我和我的哥哥还有妹妹是同一天出生的,你很可能会认为这是罕见且不寻常的情况。然而,一旦我向你解释了我们其实是三胞胎,你就不觉得这有多罕见和不寻常了。事实上,其实我提供的任何一种解释(“我说的同一天是指我们都是星期四出生的”或者“我们都是剖腹产出生的,所以为了获得最大的纳税优惠,我们的父母选择了我们的出生时间。”)都能够减少这种巧合造成的惊讶,并使这件事看起来可能性更大。解释帮助我们理解了事情如何发生以及为何发生,这使我们马上就了解到将来它可能如何再次发生以及为什么会再次发生。其实,无论何时我们说某件事情不可能发生,我们通常只是想表达,即使它发生了,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比如,读心术、超自然漂浮还有限制教区牧师权力的法律。无法解释的事情显得更加罕见,而罕见的事情通常比常见的事情造成更大的影响。我们会对日食惊叹不已,却只是对日落印象深刻,虽然后者是比前者更加壮观的视觉盛宴。
无法解释的事情之所以会有非比寻常的冲击力,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们通常会不断考虑它们。人们自发地想要解释事件,而研究表明,如果人们没有完成自己打算做的事情,就特别容易考虑此事并记住自己未完成的事情。一旦我们解释了某个事件,我们就可以像收藏刚洗干净的衣服一样把他们叠起来,收藏到记忆抽屉的一角,并接着对付下一件。但是,如果此事无法解释,它就变成难解之谜或者难题,而我们都知道,难解之谜和难题的一个特点就是,它们不肯呆在记忆的后台。电影制片人和小说家经常利用这个事实,给自己的叙述加上一个谜一样的结局来赚钱。研究表明,在无法解释到底主角最后怎么样了的时候,人们其实更愿意谈论这部电影。如果我们喜欢这部电影的话,这个小小的谜会让我们高兴得更久。
解释缓解了事件的冲击力,因为这使得这些事情看起来更合理,并帮助我们停止继续思考它们。更奇怪的是,有时候并不需要真正解释出什么,解释就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只需要看起来像是解释过了就行了。比如,某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在图书馆中接近一些大学生,交给他们两种贴着1美元硬币的卡片中的一张,然后离开。你应该会同意这是非常奇怪的举动,我们会想要解释它。如图20所示,两张卡片上都写了,这个研究人员是“微笑协会”的成员,这个机构主要进行“随机的善举”。但是,另外一张卡片上还有两个问题——“我们是谁?”和“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然后,研究人员要求这些学生回答一些调查问题,其中一个是,“目前你的感觉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程度如何?”结果表明,受到写有伪解释词句卡片的学生不如那些受得到无解释卡片的学生快乐。很显然,即使是伪解释也能够让我们开心地消化掉一件事,并接着去处理另外一件事。
图20:这是给你的!
微笑协会
一个学生社区非宗教同盟
我们想要推广随机的善举!
祝你度过快乐的一天!
我们是谁?
微笑协会
一个学生社区非宗教同盟
我们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想要推广随机的善举!
祝你度过快乐的一天!
不确定性能够保持和延长我们的快乐,因此我们会期待人们珍视它。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我们问另外一组同学,看到上面哪一张卡片会让他们更高兴,结果75%的人都选择了添加了毫无意义的解释的那一张。同样的,在网络聊天室研究中,当学生们被问及自己是否希望知道到底那些热情洋溢的信息都分别出自何人之手的时候,100%的学生都表示自己想知道。在两个案例中,这些学生都放弃选择不确定而选择确定,弃模糊而选清晰,尽管,事实上,在这两种情况下,清晰和确定都被证明会减少快乐。诗人约翰?济慈(JohnKeats)指出,虽然伟大的作家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