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与地板摩擦,尖锐的噪声。
韩青青不知所措地站着,老师也愣了,问:“怎么了?”
余欢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脚——可惜裙子短,根本遮不住;祁北杨已经绕过桌子走过来,脸色极差,死死地盯着她。
韩青青险些以为祁北杨要动手打余欢了。
然而他将余欢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放在桌子上。
老师也站起来,又问了一遍:“北杨?怎么了?”
祁北杨没有回答,毫不迟疑地脱掉她的鞋子,盯着她被血濡湿的袜子,强压着怒气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现在还在考试哎!
余欢压根不敢看老师的脸色,就要从桌上跳下来;可惜祁北杨紧紧攥着她的脚腕,不允许她移动分毫。
余欢气恼:“祁先生,我还在考试!”
“那就换个地说。”
祁北杨瞧着那血仍有往外渗的趋势,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
余欢力气小,对祁北杨来讲,这种反抗就像是在挠痒痒,压根就撼动不了他。
祁北杨对着老师说:“小邱,这位同学受伤了,我先送她去医务室。”
邱老师扶了扶眼镜,笑了:“麻烦你了。”
出了这个门,外面都是同学,余欢脑子都快炸了——要是被人瞧见她被祁北杨抱着出去,那还不得翻了天?
祁北杨说:“如果不想引起更大动静,就乖乖听话,我可不想与强抢女大学生这种事情沾上边。”
那你以为她想吗?!
说话间,祁北杨压低了声音:“装晕。”
余欢实在是不想面对同学好奇的目光,心一横,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地缩在他怀中,还垂下了一只手。
嗯……乍一看,还真的像是晕了过去。
祁北杨冷着一张脸,外面等候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和他说话的,纷纷噤声,让开路。人群中,赵锦桑几乎要咬碎了牙齿——
祁北杨看也未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个透明人。
韩青青也出了教室,恍若大梦初醒,追出来,对着祁北杨叫:“祁先生!您走反了,医务室在另一边!”
为了余欢的安全考虑,祁北杨没有带她去医务室,径直去了秋仁医院的长锦院区。
哪怕余欢多么固执地表示不用。
祁北杨没有听她的。
给余欢看诊的是个退休后又返聘的主任,看着余欢的伤口,摇头对着祁北杨叹息:“哎呀,幸亏你送过来的及时啊……”
祁北杨心头一紧:“怎么了?”
“再晚一会,这血就止住了。”
“……”
话虽这么说,这陌生的主任瞧着余欢的脸色,仍是写了单子叫小护士去拿药。
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祁北杨脸色越发难看。
虽说伤到了脚,但也不是不能走;余欢跟着小护士一瘸一拐地出去换药,祁北杨刚想跟着过去,但被主任拉住了:“你先别走。”
主任十分隐晦:“以后还是要节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