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并着祁北杨送她的礼物盒子,重新压入柜子中的最深处。
祁洛铃倒是来瞧她了,一脸激动地叫:“欢欢姐姐!”
她过来的时候余欢正在做日常练习,筋骨刚拉开,祁洛铃就推门进来了。
孟老太爷正在楼上午休,余欢带了祁洛铃去了一楼茶室,练习服也没换,笑盈盈地问她:“什么事?怎么这么高兴?”
祁洛铃眼睛里的喜气是藏也藏不住:“林媛被赶出去啦!她和顾启的婚事也吹了,就是可怜她肚子里的孩子,听说刚搬出去没两天,她摔了一跤,就把小孩子都摔没了……”
这话叫余欢一怔。
她下意识问:“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祁洛铃说,“林爷爷亲自上的门,叫林叔叔把她赶走——其实也不算赶啦,林爷爷说依旧会供她读完大学,给她找个工作,但有一点,把她的户口迁出去,做公证,断绝关系。”
就是不承认林媛是林家人了。
余欢想起那日瞧见的顾太太,雍容华贵,体面极了。
那样体面的人,势必不会同意独子和一个冒牌千金结婚。
听祁洛铃的意思,这次林媛的事闹的还不小。说起来林媛也傻,原本林爷爷应允会继续对她加以帮助,没想到她自己偷偷联系了些媒体,想要把事情闹大。
这一下可算是惹恼了林爷爷,直接连补偿也不给了,直言说养她这么多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丢给她一笔钱,任由其自生自灭。
更何况,林媛早就成年了。
祁洛铃说起这些时,幸灾乐祸:“这些都是她活该啊!活该她认不清自己情况,那样张狂,还不知道知恩图报。”
正常人,白受了这么多年恩惠,心里面多多少少也该有点感恩吧,哪里像林媛,分明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只想着什么时候再反咬一口。
余欢对林媛如今的悲惨生活不太感兴趣,只是在听说她意外跌倒流产的时候有些心惊;好在祁洛铃及时转移了话题,同她说:“小白近期的情况很不好。”
算起来,余欢有一阵子没去探望小白了。
她问:“她是又犯病了吗?”
祁洛铃先是点头,继而摇头:“我也说不准她这算是犯病还是不算……她又回到了刚出事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中睡觉,也能正常吃饭,唯独不能见肃尔哥。”
“刚出事?”
祁洛铃犹豫了:“二哥没同你说过吗?”
余欢摇头。
祁洛铃想了好久,才告诉她:“其实小白刚出事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只知道她突然失踪了两天,肃尔哥都快找疯了;终于找到小白的时候,发现她两条腿的膝盖骨都被敲碎了,精神上也受了些刺激。”
余欢愣住。
她下意识想起从赵老师那里瞧到的照片,小白笑起来高傲中带点矜持,腿绷的很直,如同展翅的天鹅。
小白每每谈及自己伤到腿再也不能跳舞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惆怅。
她那时只以为小白是落下了一些病根——毕竟对于一名舞者来讲,如果训练方法不当,或者过度训练,都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尤其是半月板。
余欢见过了不少妹子,因为半月板损伤严重,不得不放弃芭蕾,放弃舞蹈。
但她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的……残酷。
“我听家里大人说过一次,小白的父亲以前是给周叔叔做司机的,在一场车祸中为了保护周叔叔去世了。小白从小就在周家长大,肃尔哥喜欢她,周叔叔周阿姨也没反对,就等着小白姐姐毕业后订婚……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小白姐姐醒来后精神状态就不好了,一瞧见肃尔哥就发狂……没有办法,只好把她送进疗养院中。这么多年了,肃尔哥一直没找女朋友。我刚听说小白被接出来后还以为她病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