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里,已经觉得事情渐渐接得了榫头了!
即便派出了朱槿和水荭,他们也知道,并没有找到浮莲的把握。
而由于我和铁旦的关系,他们知道,若是能把我和白素拖下水去,找到浮莲的机会,就必然大大增加。
这就是朱槿把浮莲的所作所为和她人在瑞士,透露给白素知道的原因。
他们知道,白素古道热肠,一定会毫不犹豫,出马去找浮莲。而白素一出动,我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他们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当我确定了这些之后,我又不自由主,打了一个冷战,因为我又想深了一层,我想到,铁天音的那张求救字条,只怕也是朱槿故意接触了铁天音,叫他写了,以便令我参与其事的。
一切,早有预谋,甚么想令老人家清醒等等,全是虚招。我的勒曼医院之行,根本白费,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浮莲和那份资料!
因为,如今白素已经去找浮莲了──这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而我,也非去不可,这也是他们计划之中的事。
这计算之精确,颇令人佩服,至于陶启泉和大亨的生意,只不过是这出精心编排的戏中的过场而已。
明白了这一切,我也有了主意︰你们不是要找浮莲去?我就将计就计,就在这一点上,打出救铁天音的主意来!
本来,我感到自己无法不依照他人安排下的计划行事,心中窝囊之至,但这时有了这样的主意,心中畅快,伸了一个懒腰,详细部署。
首先,我要到瑞士去,和白素联络,白素临走时,没有向红绫交代甚么,她必然另有留言。我和她有约定,若有重要留言,会留在电脑资料库之中,必需一个密码,才能使用资料库。
我启动了电脑,输入密码,很快就看到了一行字︰“瑞士伯尼尔──”在这个地名下,是一个电话号码。
除此之外,别无他言──白素自然知道我一回来之后,必然可以知道经过,所以不必赘言。
我立刻拿起电话来,电话响了几下,就有了回音,可是却是录音,录音使用的语言,竟然是道地的中国上海话──这电话,若是有人无意中打去,除非这人会讲上海话,不然,根本不知道留言说些甚么。
而那声音,我自然一听,就知道是白素的声音,留言道︰“侬快眼来,事件蛮难弄格,讲好辰光,我来飞机场等侬。”
连白素也说“事体难弄”(事情棘手),由此可知,颇不寻常。
我出了书房,看到红绫,从睡房出来,我扬了扬眉,红绫道︰“铁伯伯睡了。”
我道︰“我要和你妈会合,你好好照顾铁伯伯──”
她不等我讲完,就接了下去︰“──不要闯祸!”
我瞪了她一眼,她吐一吐舌头,情状可爱(纯父亲观点)。
一到了机场,确定了机位,再打那个电话,留言给白素,然后就上了机。
我推断,我的推测如果符合事实,那我现在正按照他们的计划在行动,他们在暗中,必然洋洋得意,我也相信,一定有人在跟踪监视我。
上了机之后,我略作观察,并未发现甚么特别可疑的人物,我也不去深究,因为现阶段,有人跟踪与否,我都不能改变我的行动,有人跟踪,也只好听之任之。
我想到的是,到了目的地之后,我和白素的行动,不能再给人跟踪,是不是要一下机就开始摆脱呢?我想,白素比我更细心,一定会想到这一点的。
想起我和白素,已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心情自然兴奋。
一路无话,飞机到达,我在步入机场大堂前,更曾仔细观察过,仍无发现有人跟踪。
同时,我也留意白素,我自然不会东张西望,因为要是有人监视我,这就等于告诉人家,我会和白素在机场会面。
一直到我走出机场大厦,仍然没有人来和我联络,我向出租车的停泊处走去,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体态龙钟的老妇人,手放在背后,先向我伸出了三只手指,然后,又向那一行计程车指了一指,然后又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看来看去,那老妇的背影,无可能是白素的化装,但是我倒看懂了她手势的意思,是叫我搭乘车列中的第三辆车了。
我看到有人正在搭车,我认定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