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心中不住的在盘算。
他出现在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
单单一个蔡蕴,高俅还不放在眼里,可若是蔡蕴的出现,是出自蔡京的授意,这就不得不让高俅忌惮了。
别看太尉跟太师,只差了一个字,可其中的差距,完全不好比。
太尉,是官职,武官,正二品。
太师,是加衔,文官一品后的加衔,与太傅、太保,合称三公,而且还是三公之首。
这么说吧,在大宋,能得太师衔的,必然是宰执,而做过宰执的,却不一定能得太师加衔。
太师,妥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蔡博士,有礼了。”
虽然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高俅还是拱手一礼,算是全了礼数。
他这一礼,不是给蔡蕴的,而是给他背后那个干爹的。
“哼!”
蔡蕴的气量,跟他的学问,正好调了个个。
只见他大咧咧的摆摆手,下巴抬的老高,很是轻蔑的说道:“听闻汴京城里,新出了个词坛霸主,没曾想是你这货!”
“泼贼,好胆!”
“直娘贼!着打!”
“兀那鸟人,竟敢口出狂言!”
……
所谓主辱臣死,高俅手下一班亲卫,尤其鲁达他们几个,听到蔡蕴出言不逊,神情激动的就要上前厮打。
“退下!”
高俅自不会让事态扩大。
被骂两句,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现在最想的,是搞清楚怎么回事。
按说他与蔡京,均属帝党,是一个阵营的。
只不过一个是靠官家的圣眷,一个,是靠数十年的资历与威望,以及门生遍地。
在今日之前,高俅自问从未得罪过蔡京,甚至,逢年过节,还都有厚礼奉上。
因此,在自己大婚之日,蔡京的假子,挑头来闹事,就显得尤为的诡异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高俅拼命猜测蔡京的意图时,蔡蕴的话,让高俅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我父亲说了,你这亲,不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