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弃想了想,放下茶碗,又跪在了地上。
“孩儿求母后,放燕王一条生路!”
说着话,卢弃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儿啊,你这是在为卢绾求情吗?”
吕雉瞬间睁大了眼睛。
卢弃点了点头,跪在地上仰视着吕雉。
“当年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娘还是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听吧。”吕雉原本想发怒,却还是将怒火压了下去,耐着性子,讲起了十五年前的旧事:“那时候你爹正带着人攻打沛县,那狗县令想让你爹投鼠忌器,就将咱们全家老小都抓了起来,你那是才一岁多点……”
“娘让那狱卒把你交给卢绾,原本是想让他把你带到你父亲身边的,可谁知道那卢绾外表忠厚,心机却极深,他并没有把你交给你爹,而是当作一件奇货,偷偷地藏了起来。”
“这些年,娘为了寻你,可没少费心思,但是,卢绾做了些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将你当成了香饵,时不时得钓上娘几下,还得娘反反复复在希望与失望中挣扎,你现在却要为他求情,为何?是觉得娘这些年掉的那些眼泪,经受过的那些钻心之痛,全都不值一提吗?”
说到最后,吕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卢弃。
她虽然疼爱卢弃,想好好地把十五年缺失的母爱尽快补偿回来。
可是,却不想在原则问题上做出任何妥协。
卢弃已经回来了。
不管是报私藏太子的仇也好,还是为了掩盖当年的事实。
吕雉都要将卢绾踩在脚底下,让他去死!
只有死人才能为一个王朝保守好秘密。
“可他毕竟对孩儿有养育之恩,孩儿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孩儿更不想欠谁的,只要母亲设法周旋,放燕王一命,孩儿就跟他两清了。”
卢弃情绪激动,又在地上磕起了头。
“你真的能跟卢绾两清?”
吕嬃眼珠动了动,在一旁问。
“孩儿绝无虚言,卢绾谋反确实是他的不对,可他怎么说都是孩儿的养父,孩儿设法为他周旋,留他一命,养育之恩就算是报了。”
“我们也就两清了。”
卢弃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吕嬃望着吕雉,巴巴地说:“怎么样,阿姊,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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