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把不放心的厉渊和陈叔打发到前厅,自己搬来凳子和茶水带着李医师走入后院,
“师傅,坐。”
李医师在看了看后院晾晒的凝血散后,脸色颇为恨铁不成钢。
“镐玉啊,你也是个蠢笨的!
这么好的营销机会,这么多街坊邻居看着,也不推销一下凝血散,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
李药师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瞥了李镐玉一眼。
李镐玉此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李医师是来给自己造势的。
他是从李医师手下学了六年功夫正经出师的,并且两家医馆药铺又离得远利益上没有冲突,李医师没有理由兴师问罪般的过来。
李镐玉刚刚不明白李医师的意思,所以选择了静观其变。
不出所料他意料,李医师是知晓自己的学徒嫁给了厉书生做结契兄弟的。
他听闻李父需要百年人参养病,早年又欠了陈叔人情,迫不得已把李镐玉交给厉书生。
他也是心肠软的人,生怕自己学徒在厉氏过的不愉快,常年与人为善的老先生这次演了一回恶人,全是以自己的名望做踏板。
想必经此一遭大家都能认识到李镐玉的能力,进而让李镐玉在小家里不被拿捏。
李镐玉给李医师倒水,李医师看看他没有在家里受蹉跎的模样,反而刚才驱赶厉渊和陈叔十分自然,心里也放松不少。
“看来你结契之后过的还不错。”
李镐玉余光瞥见在前厅徘徊,狗狗祟祟注意后院动静的厉渊,他轻笑道:
“是不错,阿渊和陈叔都是厚道的人。”
李医生喝了一口茶,顺着李镐玉的目光同样发现厉书生在墙角注意后院发生的事,似乎生怕自己打骂李镐玉。他欣慰感叹:
“那就好,没事可以常来医馆坐坐。”
李镐玉欣然点头。
两人聊了好一会,李医师见天色不早了,原本李镐玉想让他留下用饭,李医师却道家中师娘早已备好晚餐。
李镐玉也没有坚持,他自己走了一趟,牵着牛车送李医师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回到东边医馆。
医馆门口,李医师犹豫再三,花白的胡须顺了又顺,见李镐玉要转身离开,最后还是嘱咐道:
“镐玉啊,既然生活还算圆满,那药里面也不用放那么多的黄连吧。”
李镐玉先是一愣,接着身躯一僵。
他有点不好意思,讪讪道:“良药苦口嘛!”
李医师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示意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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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陈叔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红油赤酱炒的蛇段装了满满当当一大碗,边上是一大碗老母鸡炖香菇正散发蒸腾热气,素菜是一个清炒韭黄,一盘子绿油油的苋菜拌豆腐,还有一碟子拍黄瓜。
主食是用蛇肉混合着精米糙米炖的蛇肉粥。
李镐玉有些诧异地看向陈叔:“今怎么烧这么多菜啊。”
陈叔解释:“张老太太带着张夫人送来了香菇炖鸡,还有两坛子酒,以及一条打死的蛇,说是感谢你救了张老板,鸡是自家养的,酒也是自己酿的,还有那条蛇说可以当药材,他们也不吃便都送来了。”
李镐玉点头,又道:“陈叔你没阻止吗?没猜错的话,张老板还是帮你去取酒才被咬的。”
厉渊插话道:“陈叔提了,张家的说没有陈叔今天去,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被咬,死在家里都不知道,还要感谢陈叔呢。”
陈叔点头,李镐玉还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