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哟,姑娘醒了呀!”
百里长安站在门口,眼神迟滞的瞧着院中众人。
这三姑六婆的,说完话都有些愣愣的,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姑娘是生得好,方圆百里也瞧不见这样精致的美人,可这姑娘的眼神也是真的不太对。
“姑娘?”老婆子上前,“你没事吧?”
百里长安站在那里,一脸的茫然,“你们都是谁?”
“哦,不
是哑巴也不是傻子,还好还好!”妇人松了口气,“你觉得如何?”
百里长安晃了晃脑袋,葱白的指尖轻轻摁着太阳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
“我……我……”她狠狠皱眉,“我……是谁?”
众人:“……”
后脑勺好疼,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百里长安眼神迷离的瞧着周遭,忽然间身子一软,登时往前扑去。
下一刻,她已跌入温暖的怀抱。
“小心!”磁重的男儿之音,在头顶上响起。
百里长安骤然抬头,显然有些愣怔,却已被人打横抱起,径直抱回了屋。
好事的妇人当即凑在了门口张望,“陈公子,她没事吧?”
“多谢诸位关心,内子需要休息,请诸位婆姨先回去吧!”男子拱拱手。
见状,妇人窃窃私语,转身离开。
躺在床榻上的百里长安,面色惨白如纸,脑袋上绑着染血的绷带,浑身上下疼得使不上劲,如同枝头凋零的花,仿佛风一吹就会当即散了去。
“你……是谁?”她问。
他望着她笑,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夫人受了伤,大夫说脑袋里有淤血,得吃上些许日子,化开了淤血便能恢复如常。”
“夫人?”她娇眉微蹙,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眉眼间少了朝堂上的不怒自威,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软与软糯,真真是娇滴滴的绝色尤物。
眼前人眉清目秀,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嗓音里满是温柔,“是!”
“你……是谁?”她问。
他坐在床边,将她冰凉的柔荑裹在掌心里暖着,“你的夫君,陈戊。”
她定定的看着他,“那我呢?我叫什么?”
“你呀,叫无衣。”他握紧她的手,“回来的路上马车倾翻,你被摔了出去,所以伤到了头,一时间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百里长安看着他,好似相信了,又好似压根不信,长长的羽睫随风轻煽,再无言语。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陈……戊?”她思索着,沉默着。
他却忽然凑近了她,勾唇笑得坏坏的,“我好久没听到夫人喊我夫君了,夫人现在能不能喊一声听听?”
她骤然扬眸看他,唇瓣微动。
“夫人?”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明亮的眸子里满当当都是她,磁重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乖,叫我……夫君。”
她抿唇,神使鬼差的低唤了一声,“夫……夫、夫君!”
唇上骤然一暖,是他给的奖励。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