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散去,对面的人影也露了出来。
他全身裹着一层恶心的肉,其上布满青色的血管和蠕动的肌肉。
它宛如流体一般,正在从房教授身上缓缓褪去,也是它替房教授吸收了所有伤害。
而这些退下来的血肉,迅速缩进了一根试管中。
“黎音,你还真是狠心啊。明明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竟然还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他自然不知道黎音有可以窥探他人记忆的能力,这是黎音最大的秘密之一,至今为止,只有阿竹知道。
“以你的地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而且这场坠机,也是你策划的吧?”
黎音看着不远处摔得四分五裂的飞行员,眼神中不带一丝怜悯。
这人,八成也是邪教成员,不值得同情。
她又看向房教授,嘴中‘呵’了一声:“你还真是个疯子,拿自己的命试探我?”
房教授没有回答,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提出来吧。”
“太多了,就从我舅舅开始问吧。是不是你抓走的他?他还活着吗?”
房教授似乎猜到了她会这个,笑着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是我,至于是否还活着,我不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没死。”
“他不在你手里?”
“嗯,黎文鹤是我的上级要的人。人早就送过去了,我没有权力联系他。”
这个‘他’字,让黎音对邪教有了新的认识。
当初在宁和市,铜质手指的接头人,没有对银质手指的张兴文展现出一丝的尊重,而张兴文记忆中,也没有对他的上级毕恭毕敬。
加上房教授如今直接用‘他’来称呼上级,而不是尊称。
恐怕这个邪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松散。
难怪是多神的教派呢,恐怕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不过这样的组织,权力分散,难以捉摸,也更难以对付。
“你们抓他做什么?”
房教授笑了笑:“你继承了黎这个姓氏,可似乎,他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呢。”
黎音皱了皱眉:“你说的事情,是什么?”
“比如,你们家传的手段。”
家传……手段?
这个词,让黎音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事务所。
难道我家,以前也是一个类似事务所的组织?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