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公路把五个生产队全都串联在一起,鲁求英看着精美的画面如痴如醉。
岑济连喊几声把他拉了回来,在一旁给鲁求英介绍起了自己的想法。
“岑老师,这以后跃进大队,能干成这样?”鲁求英听完咽了咽口水,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不出十年,就能干成这样!”岑济本来想说的是五年,但是那样未免太过吓人,便改成了十年。
“好!今年开队委会的时候,就把这画子挂在大队部,给他们统一下思想!”鲁求英摸着宣传画目不转睛。
回到学校后,岑济脑子昏昏沉沉,感觉有很多想法要说出来,但是嘴巴却张不开。
请邱慧娟帮忙代课,自己便回了宿舍睡觉。
“岑老师、岑老师!”“大哥!大哥你醒了吗?”
“岑老师这是怎么了?”
“继革他,他下午让我代课来着,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隐隐约约能看到宿舍里人来人往,各种话语不停地往脑子里钻。
岑济想起身,却丝毫没有力气,只能躺倒在床上任由他们摆弄。
“呀!头烫的很!”
“兴许是发烧了!”
“我看岑哥最近总是往那里跑,会不会是?”
“闭上你的臭嘴,老子塞你信不信?”
“队长,巧妹最近好了很多,照理说不会这样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学校孩子这么多,岑老师不能在这待着了!”
“我去搬两张凉床子,大黑蛋你帮着搭把手,在岑老师新家那里支张床,小军你用被子把岑老师包好送过去!”
“李大嫂、大江,这几天你们辛苦点,务必把岑老师照顾好!这是队里交给你们的任务!”
恍惚间,岑济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飞,轻飘飘地落了地,接着又在棉花里滚来滚去。
眼睛依旧是睁不开,但是身上却冷的难受,一个劲的发抖,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闻到了茅子的味道。
“大江!不是我害了岑老师吧?”巧妹在炉子旁拨着炭火,眉头皱着。
“别胡说,公社卫生院来看过了,说是发烧,跟你没关系!”李大江把火钳一丢,说了巧妹几句。
门口闪进一个人影来,跺了几下脚,进门就问:“他怎么样了?”
“邱老师!”李大江接过邱慧娟递来的竹篮子,掀开盖在上面的毛巾,把饭菜都端了出来。
“还跟昨天一样,到了晚上一个劲的说冷。”李大江拿了一个小碗,从瓦罐子里往外盛粥。
“我来吧!”邱慧娟接过碗和勺子,快步走进西边的房间,两张凉床子拼成的床铺上,垫着五花八门的棉絮和床垫。
床上盖了两床大棉花被,岑济的脑袋缩在里面,脸色仍旧是发白。
邱慧娟把碗放在一旁,给岑济正了正身子,用勺子舀了小米粥,撬开岑济的嘴巴往里面斜斜插进去。
“你怎么就病倒了呢?”邱慧娟喂了几口粥,怔怔地望着岑济发呆。
用手背摸了摸岑济的脑门子,又在自己脑门子上比了比,邱慧娟摇了摇头,仍旧是烫。
“都已经七天了呀!”邱慧娟用帕子给岑济擦了擦嘴角:“你快好起来吧,你不是说还要带我去燕京城吗?”
岑济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邱慧娟在说什么,接着脸上好像淋了雨,但是却烫的很,接着声音又转到了左边。
“鲁支书说你这表对你很重要,我给你把发条上好,你要是好起来,可不要忘了我喔!”
“小左从县里回来了,据说他跟县里的单位大吵了一架,前一阵子天天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