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辰从不否定牺牲的意义,这样一场关乎世界存亡的战斗,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是不可能的,他否定的一直是祥平镇的人对待牺牲的态度。
不能因为必须牺牲就将牺牲当做常态,不能因为这个人没有其他价值就将他的生命当做工具来使用,不能对使用其他人的生命习以为常,对于牺牲者要怀着感恩、尊敬的心情,而不是变得麻木不仁。
真是相当天真,却有人情味的观念。
“他们将我这个来自其他小镇的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当做非常珍贵的生命来看待。”陆行洲在心中暗暗想道。
每一个“自我”都值得被珍视。
沈霁月侍者打开6号房间的大门,动作标准地请几人进入。穆思辰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和表情,没看出和其他侍者有任何差别。
沈霁月的眷者,难道真的就这样被“定数”控制了?穆思辰有些不太相信。
进门后,很快走进来六位穿着西装,动作整齐划一的人,为首那人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没有刘海,更没有一丝头发散落下来。
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单的见面礼,对众人道:“各位客人晚上好,我是专门与堕落者对赌的幸运眷者,我旁边这位是厄运眷者,请问你们是想6对6,还是1对1,一个一个来呢?”
“1对1。”单奇道。
“好。”幸运眷者取出一枚硬币道,“第一场我们就玩简单一点的游戏吧,猜硬币正反面,正面是字,反面是花,怎么样?”
“这么简单?”单奇质疑道,“这可是关乎一个人命运的赌局,甚至要将灵魂压上去,竟然这么简单?”
幸运眷者浅笑道:“从猜硬币、抽鬼牌、掷骰子、大转盘,到各种各样的棋牌玩法,哪一种不是依赖运气的?赌局本身就是依托于虚无缥缈的运气上,从最简单到最复杂没有任何区别,不是吗?”
单奇不得不承认幸运眷者说的没有错,但如果是棋牌游戏,还可以依靠技巧,但猜硬币就真的只靠运气了,而在“定数”的小镇中,尤其对面的人还叫做幸运眷者,赌运气真的是一件最最最不靠谱的事情,这就是稳输的结局啊!
幸运眷者道:“顾客不用担心,我们是绝对遵守规则和秩
序的。当然,我们在‘命运之轮’的眷顾下,运气的确比一般人要好,但也只是运气。如果诸位拥有能够战胜命运的强运,那我们也输得心甘情愿。”
“好吧,”单奇道,“怎么赌?”
幸运眷者道:“很简单,就是猜和押注。这里有个隔音的小盒子,请将硬币放在里面摇晃,我们猜正反面。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的人,可以由你们出一人,我们出一人,轮流摇晃盒子。当然,你们可以利用能力作弊,但一旦你们作弊,就不要怪我们发挥主场的优势了,明白吗?”
“就这么一局一局押注吗?这岂不是完全没有尽头了?”单奇问道。
幸运眷者道:“当然不是,一局只有15次,初始筹码是10个,每次加注最低是5个,但下一局的最低筹码是上一局的最终筹码,一直玩到第十五局结束,中间有谁因为筹码不足退出赌局,就视为全盘皆输。
“举个例子,第一局开局前,我们各放10个筹码,等摇晃过盒子,即将打开盒子确认结果前,我加注了5个筹码,你也跟注5个筹码,这样第一局每个人的最终筹码数字就是15个。那第二局开始,我们的最低筹码就是15个,此时第二局再加注10个,最终筹码数字就是25个,那么第三局的开局筹码数字就是25个。”
“不跟注呢?”单奇问道。
“不跟注就视为本局放弃,就算你猜中了,你的筹码也是我的。当然,如果是我们这一方的人晃动盒子,那我们就没有加注的权利,要不要加注由你们决定。反之如果由你们晃动盒子,就由我来加注。”幸运眷者道。
单奇回过头,看向队友们。
贺飞搓搓手,一副“怎么不是我”的样子,他大概是对幸运眷者的称号存在异常的敌意,很想上去较量一番。
其他人则是认真思考着规则。
如果那个装硬币的盒子没有机关,那赌场的规则确实是非常公平,就是完全看运气。
唯一的问题是筹码。
穆思辰道:“这种不断加注的赌局需要大量的筹码才能完成15局,我们可是拿命换筹码,你们用什么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