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济点点头,地上确实只有黄沙和泥土,没有半点烟头甚至烟灰的痕迹。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看的真真的,绝对有人在这抽烟!”王可金只是一口咬定自己目击现场的事实。
小左靠在墙上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兴许是你撞邪了!”
结果王可金像受到刺激一样跳了起来:“什么撞邪不撞邪!我从来不信!你不要瞎说!”
岑济当然知道王可金与封建迷信不共戴天的仇恨,赶紧上前解释了起来,表示小左只是无心之语,不要放在心上。
经此一闹腾,三人也没有什么发现,就准备回家吃饭。小左从窑壁上起身,跟在岑济后面。
岑济见他背后有些脏,便伸手给他拍了拍,结果拍了一手的黑灰。
“小左,你虽然是个光棍汉,也要注意点个人卫生啊!”岑济把手掌伸到小左面前,让他看看自己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
“咦?我这衣服昨天才换的,怎么会这么脏?一定是你们窑厂的砖头灰重!”
王可金听了小左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岑济的手:“你这后生净瞎说!我们这窑厂都没开火,哪来的柴火灰!”
“等等!”岑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定在了原地,然后立刻就朝着刚才的窑洞跑去。
岑济先在刚才窑洞旁边的洞壁上伸手抹了一把,果然只有淡淡的一层浅黄色灰尘。
接着又去了小左刚才靠的那一面窑壁对面墙上抹了一把,也是跟刚才一样。
最后岑济来到小左刚才靠的那面墙上,轻轻用手从上往下一抹,手心翻过来的一刹那,赫然出现了一片黑灰!
小左和王可金在一旁看着岑济发呆,这是有线索吗?
岑济慢慢回想昨晚的事情,通过刘进喜、鲁求英等人的讲述,昨晚先是有人放火,把放哨的民兵吸引去救火。
刘进喜关心火情,离开了大队办公室,这时有人趁虚而入,偷走了钱箱。
随后刘进喜返回办公室,发现钱箱被盗,立即四处翻找,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之后的事情就是各路人马汇集到大队部,岑济他们从芙蓉生产队自东向西拉成了一条线,拉网式往大队搜索。
被烧的鲁二爷家在莲花生产队北边,有人放火肯定是从北边逃走。
而偷走钱箱的小偷,一定是早早埋伏在大队部南边,一等民兵离开就迅速动手。
放火的那个小偷接着绕道公社,从东边经过光明生产队,路过夏老四的菜地,口渴了拔了两根萝卜。
然后一路跋涉,到了芙蓉生产队正在建设的窑厂,找了个窑洞躲风,顺便点了支烟解乏。
不过这小偷很警惕,不仅烟头都带走,烟灰也没留下,但是因为他放火的时候,火场的茅草灰顺着风势落在他身上。
他靠在窑壁上的时候,就把身上的灰给留下了!
所以他们肯定在西边!岑济面色坚定地站了起来,朝西边望去。
不对!他们不在西边!
他们已经得手了,这个放火的为什么还要回去?
他完全可以往县城或是其他地方找个地方猫起来,等到风声平息了再分赃就是,为什么还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