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莲花顺着道,“巫尔焦前不久在密室里,就是开着炉火炼什么。”
他倾身往缸上一觑,“这打开瞧瞧。”
缸上盖着盖子,但他没有要上手的意思。
遂用眼光瞄下李相夷,又瞄下方多病。
那两个人,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锤子剪刀布。”他们猜了个拳。
一个锤子,一个剪刀。
李相夷得意一笑,他终于好不容易赢了一回。
简直可以载入史册。
方多病叹口气,伸手去勾盖上的柄。
伸到一半,先用左手掩好口鼻。
刚开条缝,便有股浓稠的刺激性气味,喷薄而出,熏得人直反胃。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他心下自夸。
其余几人,也不约而同蒙住口鼻。
当然,最好蒙的,还是李莲花。
其他人是束袖,他是广袖,还能扯在手心,再盖一层。
盖子完全揭开,更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们迎头而上,打眼往里瞅。
只见黑糊糊一缸浆泥,跟臭水沟里捞来的一样。
里面也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全都煮化了,融在一起,你我不分。
但应该不外乎,就是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
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有人头的皮肉,脑浆什么的。
因为旁边还放了只罐子,里面就是这些东西。
血淋淋的,软滑的。
他们猜测,应该是没用完的。
察看过,方多病赶紧把盖子盖上。
“转一下,再转一下。”李莲花手指比了个方向。
“朝那边。”
可不能让人发觉,被动过的痕迹。
盖柄可是有指向性的。
方多病“哦”了一声,调整盖子的方向。
察看过大缸,他们顺着琉璃管一路往下,到了终点处。
那里有一根很细的琉璃管,管尖斜对着下方的,一个琉璃小瓶。
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旁边,是个白瓷钵盂,盂内盛着液体。
蓝汪汪的,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