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被抵给他们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要回来。”
“本姑娘可不想走路。”
“你说,我低个头的话,他们会还给我吗。”
在铁笼里的时候,秋黎就听他们吵过,这小妹妹要偷人东西,还打砸了人住处。
她酝酿下,道,“呃,应该会吧。”
“那个,”她眺向李莲花,“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好说话。”
“要不,你去跟他说说?”
“那是个胡扯淡的家伙,”角丽谯努努嘴,“鬼知道会不会坑我更多。”
比如那么高阶的痋虫,都能满嘴荒唐言。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吧?”秋黎勉励道。
角丽谯踟蹰一会,折断一根狗尾巴草,“也是。”
她就起身,迈步向李莲花去了。
“喂,姓李的,”角丽谯叫,“我的马能还我吗?”
她的话,不能说气势汹汹,只能说蛮横无理。
这原来就是低头?
秋黎扶了把额,忘记叮嘱人,要好好说话了。
“小姑娘,”李莲花抬眸看她一眼,“你这就有点不礼貌了。”
说完,就不理她,慢条斯理地分棋子。
角丽谯憋口气,“李先生,请问,我的马能还我吗?!”
“我考虑考虑。”李莲花低头。
他盯着满盘密匝的棋子,“就是吧,我拣累了,想休息了。”
角丽谯翻了个大白眼,“你别太过分。”
“那就没戏了。”李莲花果断非常。
然后,又不理她了。
角丽谯站在原地,隐忍地攥着拳。
她几度想离开,又几度按捺下脚步。
过了很久很久,她走近棋盘,暴力地抓过一把棋子,分开,梆梆响地投进棋笥里。
李莲花当即走开,坐回长椅上逗狗。
角丽谯越想越气,拍了棋桌一巴掌。
棋子一震,叮叮咚咚滚地上,散在各个角落。
李莲花一点狐狸精的鼻子,“你何必给自己添加麻烦呢。”
角丽谯狠狠剜他一眼。
剜完,气墩墩地蹲地上,蜗牛样东挪下,西挪下,捡着棋子。
李莲花瞥眼那小小的红衣身影。
换做二十年后,若是有人这般指使角丽谯,怕早不知死好几百遍了。
而且,必是当场掀了棋盘,绝不会像如今这样。
他又扫眼她头上簪的花环,红红一团,同衣服辉映在一起,像采下天上的红霞做的。
红得不像人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