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道:“她看出我中过毒,问我原由,我告诉了她,她说‘翡翠谷’上自谷主,下至每一个诗婢无不精擅用毒……”
温飞卿道:“就我所知,这是千真万确的实情,‘翡翠谷’以一个‘毒’字震武林,‘翡翠谷’中姹红嫣紫俱是人间绝色,武林中那些好色之徒无不垂涎觊觎,蠢蠢欲动,但都因为‘翡翠谷’上自谷主,下至每一个传婢无不精擅用毒,怕受那万毒钻心、封喉断肠、搜魂夺魄之苦而裹足不前,不敢接近。”
李存孝道:“她要为我祛毒,未敢领受。”
温飞卿忙道:“那为什么,她要为你祛毒,这不是挺好么,省得再找那柳玉鲜了,早一天恢复功力岂不早一天可办你的正事?据我所知她确有为你祛毒之功能,任何一种毒也难不倒她。”
李存孝道:“姑娘,那固然是一件好事,早一天祛毒,早一天恢复功力,不但可以放心大胆去办我的正事,也免得我连候玉昆那种人都不敢动。”
温飞卿道:“对呀,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李存孝苦笑说道“姑娘,那位冷姑娘跟我才缘仅两面,我怎么好随便接受她的好意,欠她的情?”
温飞卿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一个女儿家要是对谁有了情,她能把心都掏出来,双手捧给人家,她还会在乎你欠她什么情?”
李存孝摇头说首:“她可以不在乎,但我可不能轻忽。”
温飞卿突然轻“哦”一声道:“我明白了,是因为她对你有情,你怕将来难以对她,是么?”
李存孝道:“也可这么说。”
第四十三章 富春江上
温飞卿道:“这么说你对她那片深情无动于衷,是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
李存孝道:“我不敢说什么别的,姑娘知道我的身世,母含冤负屈为我惨死,父不知下落,思舅一家三十余口的血仇也毫无线索,姑娘请想,我能么?我敢么?”
温飞卿轻轻叹了口气道:“说得也是,正事一样末办,怎可轻易困于儿女之情。”
李存孝道:“她临走给我一瓶解药……”
温飞卿美目微睁,“哦”地一声,问道:“是‘翡翠谷’珍藏,那可解百毒的‘万应解毒丹’么对
李存孝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翡翠谷’珍藏、可解百毒的‘万应解毒丹’,我只知道她给我的是个玲珑小巧的白玉瓶……”
温飞卿道:“以我猜测那一定是‘翡翠谷’的珍藏,可解百毒的‘万应解毒丹’,也确有‘翡翠谷’珍藏那‘万应解毒丹’能解世间百毒,可以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么?”
李存孝伸手从怀里摸出那小白玉瓶递了过去。
温飞卿接过一看,立即赞叹道:“好美的小玉瓶,简直让人爱不释手,这瓶子是整块玉雕成,一点瑕疵也没有,其名贵可知,以这种名贵的玉瓶盛这种稀世名药,可以说是相得益彰了。”
她技开了那小小的瓶塞,倾出了几颗药丸,药丸大小如豆,颜色赤红如火,药丸一出瓶,清凉芳香满屋,尤其,温飞卿那只玉手欺雪赛霜,晶莹如玉,那吹弹欲破的掌心上又托着几颗其色赤红如火的豆大药丸,看上特别动人,美人玉手,解毒名药,这才是相得益彰。
药丸一落掌心,温飞卿立即说道:“果然是那‘翡翠谷’珍藏,能解世间百毒的‘万应解毒丹’,此丹只消一颗,再剧烈的毒也能药到祛除,武林中人梦寐求一颗而不可得,她一出手便是整瓶,其慷慨大方可知,这慷慨大方也只是对你一人,真个是谁知瓶中药,粒粒皆深情啊。”
李存孝道:“姑娘莫再取笑了。”
温飞卿目光一凝,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服用这瓶中之药,祛除体内之毒?”
李存孝道:“姑娘,我说过,我不敢,也不能领受她这番好意。”
温飞卿徽一点头道:“也好,既不愿欠她的情,就别轻受一丝丝,你把这瓶药收起来吧,日后再见面时也好原封不动地还她。”
玉手轻翻,把那几颗药丸一颗一颗地倒回瓶中,然后墙上瓶塞抬手递还了李存孝。
李存孝那里刚接小白玉瓶,温飞卿突然一声轻叹道:“你把这瓶药原封不动地还了她,也就等于拒她那片深情于千里之外,怕只怕这位‘冰美人’要芳心片碎,柔肠寸断了,我不敢说你做的不对,只是我对你又多认识了一层,你不愿做那武林第一人,但这当世第一忍人的头衔你是谁之不能,除之不掉的,一句话,铁心石肠,你是当今第一忍人。”
李存孝苦笑了一声,没说话。
温飞卿目光自窗栏上扫过,道:“日已上三竿,咱们可以走了。”
她站了起来,李存孝跟着站起来……
“西湖”十景,景景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