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确实未曾再娶,每逢阿娘最喜爱的上元节,他总要为阿娘吟唱当初他俩相遇时听到的那首诗。”花桓说着,轻轻哼唱起来,“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这是苏味道的《正月十五夜》,苏味道乃是苏东坡、东哥的先祖;她唱得婉转缠绵,我仿佛看到了她父亲在她母亲的墓前吟唱此曲,一边哼唱一边泪如雨下的情景。
在现世之时,一直以为《正月十五夜》是那种充满欢乐、盛世欢腾的曲调,未曾想到竟是这般凄凉。
我望着她那被泪水模糊了的面容,心头忽然猛地悸动了一下。
“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她说道,从袖中抽出布帕,擦了擦眼泪,“我阿娘一直守着那句‘你等我回来,陪你过生辰’的空话。”
“所以,”她说道,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双手叠放在膝前,将额头抵在手背上,“请解除婚约吧。”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那坚定又悲伤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好,我答应你。”我声音低沉地说道。
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解脱,又似是失落。
“谢谢你。”她轻轻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一时间,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往后,你可有什么打算?”我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寂静。
她微微怔了怔,而后缓缓说道:“或许,我会找一个平凡的人,过平淡却安稳的日子。”
我点了点头,“那样也好,愿你能得偿所愿。”
说罢,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她突然出声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说道:“不管怎样,希望你未来一切顺遂。”
我挤出一丝微笑,“你也是。”
我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一场退婚,于她于我,或许都是一种解脱,可为何心里却有着隐隐的失落?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街头再次遇见了她,当然这是后话。她的身旁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亲密。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我可是女子唉,怎么会失落?
我本以为已经放下,可那一刻才明白,她在我心中还是留下了痕迹。
我默默地转身离开,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可那夜,我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笑颜。
日子继续流转,我正在逐渐成为一位大将军,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只是后来每当夜深人静时,想起与她的过往,心中还是会有一丝感慨。
或许,有些人注定只能成为生命中的过客,而那段曾经的约定,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作回忆中的一缕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