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事的话,一天很容易就过完了。
如果再有些其他事情打发时间的话,一个月很快就过完了。
如果再定一个长远的目标的话,一年很快也过完了。
当然,并不真的像说得那样快。
在我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好几年的时间之后,我发现实际上只过去了四天。
和姚旭聊完天之后,我一直都躲着他走。
这几天除了吃饭上洗手间之类的事情之外,剩下的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帐篷。
彭大叔来过一次,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刘翊来过两次,放了两本书也走了;姚訚那倒霉孩子,直接没过来。
其实也不怪他,他是真没时间、也没法儿过来;他的手因为切割夕颜,被划成了那个样子。
金银花的事儿搞砸了之后,又把夕颜花的事儿搞砸了。
姚旭直接炸毛了,说我俩傻,东西重要还是人重要,必要的时候肯定是先保人啊?
可是我俩真傻,姚訚就罢了,他那时候昏迷不醒,我做为一个正常人,第一时间居然是带着包袱一块跑……确实有点儿傻。
可是,那毕竟是他辛辛苦苦割的,为了割花,手都破成那样了——我总不能说丢就丢了啊?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回来以后、得到的“奖励”是,我俩都被软禁了。
主要还是因为姚訚没好利索,他要是好利索了的话,也不会那么听话,说不让来就不来。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明明全身都是伤,划得都快没一处好地方了;居然第二天就能蹦能跳了。
多亏了姚旭给涂的那个柠木膏,不然不能好那么快。
说起来,柠木膏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柠木制作的的药膏?
可是,柠木是什么呃……
我只听说过柠檬树、哦不,柠檬木。
难不成就是柠檬树做的?
不能吧,如果柠檬树有这样的功能的话,还能等它长大、结出柠檬来吗?
估计早就被人扒光了吧。
还是有时间问问姚旭好了,不过我看他宝贝的样子,应该是挺稀奇的。
刚走出营帐,伸了个懒腰,就看到迎面跑来的谢艾。
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一直想着要问一下,结果也没有问。
“阿兄。”我行礼。
“建业。”他说,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好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似的,“收拾下东西,跟我回去吧。”
“回去?”还可以回去吗?
这么自由?
“我已经帮你请过丧假了。”谢艾说,他叹了口气,“后天是阿爷头七……”
这么快,韦老爹已经该过头七了。
说实话,这几天没有见到韦家人,也没有人给我讲具体的出殡是什么程序;再加上我一直以为唐朝服兵役期间不能请丧假,我都已经放弃了回去送别韦老爹的念头。
说起来,马上就是裴虚己那个家伙的婚礼了,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韦老爹这一房肯定是不会去人了。
什么事儿全都赶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