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究把那烧火棍高悬在夫子像旁边。
“你等既已入我馆,必须遵我规章。若有违背,轻则三十棍,重则九十棍。此棍只打顽劣之徒,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替打。”
陈学究宣布了他的规矩,赵匡胤平常哪里能够静坐那么久,在那位置上,早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已经脱了鞋,光着脚,在那泥地上蹭着,蹭得那地面,都有些光滑起来。
说来也怪。
那地上本来很是干巴的,他的脚蹭过之后,地面竟然有些潮湿起来。
不久,那地面居然有一线清水往外面冒。
陈学究已经开始讲课,赵匡胤表面上装得格外认真,可那种晦涩枯燥的东西,远不如脚踩那泥地的清水有趣。
正上着课,外面突然电闪雷鸣,不多时,便是倾盆大雨,整个院里,也就起了洪水一般。
陈学究依然在讲课。
赵匡胤分明感觉到,脚下那一线清水,只要他的脚一蹭,水就停下。
他把脚一移开,那水就又往外面冒。
赵匡胤不停地蹭,那水便没法流出来,一直也就是一线清水。
外面的雷打得越来越大。
赵弘殷穿着官服,从外面赶了回来,对陈学究说道,“先生,咱不急这一时,瞧这阵势,只怕是有地方要出蛟龙啊。”
陈学究说道,“家主,不妨事。咱这是在屋里,你看,别处水涨得厉害,这儿还平静一些。”
赵弘殷劝不动陈学究,只得回屋。
赵匡胤站了起来,仰天说道,“闹腾个啥,我今天刚想学点东西,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还下暴雨,这书,老子是没法读了。”
真是奇怪。
赵匡胤发了那么一声喊,外面顿时风停雨止。
就连陈学究也无比震惊,心里暗想,此子果真非同寻常啊。看来,我得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啊。
真要能够办得大事的,那必须要精通文治武功,此子要是误在我的手里,岂不是误人子弟啊。
陈学究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经卷,眼睛不时地看着赵匡胤,希望他能够从那些经卷中,有所领悟。
正当陈学究开始认真讲经卷时,赵匡胤又感觉到特别无聊。低头再看那一线清水,却是再也没流出来。
赵匡胤更是无聊得很。便对他那些喽罗说道,“各位爱卿,先生授课实在辛苦至极,咱得体谅先生苦楚。”
“二哥,你说咋办?”
“咋办?咱们把先生放了,出去玩一会儿如何?”
“好啊,好啊。我等正有此意。”
陈学究取下那烧火棍来,指着赵匡胤,“匡胤,不得无礼。坐下,都给我坐下,不然,非打得你等服帖不可。”
赵匡胤见着那烧火棍,再不敢生事。却是对陈学究说道,“先生,你那胡须长得倒是挺好,咱既然不能出去耍,姑且把你那胡须让我等耍耍。”
赵匡胤一出口,那些喽罗,七手八脚赶过去,把陈学究按在那讲台上,硬是要把那胡须拔下来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