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若打发了我,那咳喘症发了怎么办?找到解药之前,只有我的十六针能帮您止咳!”含山提醒,“到时候还是要找我!”
“人活着也就是缘分,”白璧成学她,“有缘止咳便止咳,没得缘分止不住,那就罢了。”
含山扑哧一笑:“侯爷要赶我走,也得先找到我师伯!侯爷可有什么法子?”
这么三言两语地,白璧成就被她套牢了,要么帮她找到冷三秋,要么就得管她吃住雇她扎针。话听着荒唐,白璧成却懒得计较,只问:“除了他有可能在黔州,你还知道什么?”
“不,可能在黔州的不是他,是他的徒弟。”
“如何又变成他徒弟了?你明明说……”
“我总不能每句都说实话!”含山又变了,“当时您走到我面前,眼睛仿佛看着我,眼神却在许小约身上,那我当然要懂事,帮您分散许小约的注意力,说了五成实话还不够吗?”
“很好,”白璧成说:“五成实话的确够了。”
含山拍了一下手掌,接着说道,“冷三秋有四个徒弟,江湖上皆有名号,叫做刀风剑影,妙手吟心。我出来时,我师父同我讲,曾有人见过冷三秋的四大弟子在黔州出没。”
“等等!怎么又有你师父?”白璧成皱眉,“既然叫我找人,就要把活说清,你娘,你师伯,你师父,还有你自己,都要说得清清楚楚。”
“我只有五成实话,”含山伸出一个巴掌,“侯爷能接受,咱们就找人,接受不了,我就吃住您一辈子。”
白璧成憋了好一会儿,道:“你接着说。”
“侯爷只须知道,找冷三秋要先找他的四个徒弟,他们知道冷三秋的下落,而他们到过黔州。”
“刀风、剑影、妙手、吟心?”
“对。”
“你明明是学医的,可你师伯像是学武的?”白璧成脑袋里稀乱,“你还有个姐姐是卜卦的,你这是怎么个派系?”
“我师父和我娘没有关系!我姐姐和我师父以及我娘也没有关系!侯爷不必管那么多,眼下只要找到四个徒弟就行。”
白璧成被绕晕,暂且投降。
“你把四个徒弟的名字告诉我。”
“没有。”
“那有住处吗?”
“也没有。”
“好吧,有绣像吗?或者,他们有什么特点?”
“都没有,我没见过他们,我师父也没见过他们,只有我娘见过他们,但我娘已经不在啦!”
“要什么没什么,那我上哪找?”
“若是有名字有住处有绣像,我又何必求助侯爷?”
“……”
白璧成完全无言以对,好在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车轩在外头禀道:“侯爷,到南谯县了,咱们直接回驿馆吗?”
“回驿馆。”
白璧成简短说罢,拾起书卷认真研读,再不提找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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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留在县衙处理许宅案后续,驿馆里更加安静。含山给白璧成送过姜茶,便回屋休息了,留着车轩伺候白璧成更衣。
“侯爷,累了一天,你快躺躺罢,开晚饭时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