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含山找到的纸袋子:“这里面是不是莹霞散?”
邱意浓将纸袋子倾在手心上,抖出残留的粉末,先是嗅了嗅,接着又放在嘴里尝了尝。
“这就是莹霞散,”邱意浓肯定地说,“我自己配的药,我太清楚不过了!”
“再问一事,”白璧成接着说,“你说给玉晴楼的花魁配过此药,那个花魁可是碧柳?”
“正是!侯爷如何得知?”
白璧成并不回答,又问道:“最后一事,你要同我说实话!莹霞散除了砒霜还有别的药物吗?和砒霜一同服食,会不会加大毒性?”
“侯爷,这时候小民必得说实话!”邱意浓苦笑道,“莹霞散只有一味砒霜,余下的是珍珠粉,要想皮肤快速变白,只有服食少量砒霜这个法子,吃别的都没有用!”
“那你要韩溱溱隔五日来看诊,诊的是什么?”
“什么也诊不出,”邱意浓道,“就是把日子拉长,让她彻底排出上一次的毒素。”
白璧成星眸闪动,在黑暗的牢子里亮晶晶的:“也就是说,如果韩溱溱没有吃莹霞散,你也诊不出,对吗?”
“若真是那样,小民的确诊不出。但紫夫人一心变美,她又怎会不服用呢?”
白璧成没有回答,只是宽慰道:“含山让我转告你,让你在牢里好好休息,她会想办法救你的。”
一听含山带话,邱意浓立即恭敬起来:“多谢含山姑娘关心,小民省得了。”
白璧成点了点头,却又问:“含山说她娘存了一万两银子在师伯冷三秋那里,她想拿回银子,就要找到冷师伯的四个徒弟,而你是其中之一,是吗?”
“是。”邱意浓眼观鼻鼻观心,简短回答。
“含山是何身世?她娘是做什么的?还有她的师父,还有冷师伯,他们都是什么人,其中的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侯爷恕罪,小民不能说。”
邱意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如此坚定,倒让白璧成更加好奇。
“如果事关你的性命呢?你应该清楚,含山没办法救你出来,能救你的是我。”
邱意浓蓦然抬头,他盯着白璧成,目光如炬。
“侯爷就算立时杀了小民,小民也不能透露一字!各人信念不同,还请侯爷体谅!”
含山究竟有什么身世,能让只有半颗仁心的邱意浓誓死保守秘密?白璧成没有再问下去,他站起身道:“行吧,我走了,你保重。”
陆长留等在茶楼巷口,等到抓耳挠腮,才等到白璧成和含山走出来。他赶紧迎上去,压低声音问:“侯爷可有收获?”
白璧成颔首不语,领着他往外走去,陆长留知道这里不便说话,便跟着他们走出百丈开外,眼看着离县衙远了,陆长留又问道:“侯爷,您要问的事都问到了吗?”
“我问到了。”白璧成道,“含山呢,可有收获?”
“我的收获可大了!”含山夸耀着说,“原来韩溱溱叫芸凉过去,是要灌她一碗避子神汤,说是吃了终生不会有孩子!”
“紫夫人如此恶毒?”陆长留大惊,“她不让紫仲俊纳妾便罢了,为何要这样害人!”
“她害怕,怕终有一日韩知贤不能牵制紫仲俊,怕终有一天紫仲俊会纳芸凉为妾!”含山愤愤道,“等芸凉进了门,再给紫仲俊添上一子半女,她可要恨死了!”
“等到终有一日,只怕芸凉也年老色衰了,”白璧成不赞同,“韩溱溱行此恶招,应该是知道拦不住紫仲俊了。”喵又
“就算她能拦住紫仲俊,也拦不住自己的亲爹!”陆长留提醒,“侯爷可还记得,紫仲俊说过,让他娶韩沅沅是韩知贤的主意!”
“我记得,”白璧成点头,“等韩沅沅进了门,紫仲俊再要纳妾,旁人也不便说什么,无论如何,韩家的两个女儿他都照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