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正准备打开沼泽避开,昏暗的通道尽头,扶着墙的男人受伤惨重,模样狼狈。
他似乎刚结束了一场凶残的战斗,粗重的呼吸声,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到。
“我们想打听一个人。”老林沉声道,身后的沼泽已经覆盖。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
见他们没有动手的打算,扶着墙慢慢往里走来,几人也清楚看到他的面貌。
比流浪汉还要潦草的男人,几乎半身都是血,尤其是右臂伤得最重,深可见骨。
血不断从他伤口滴落,他像是怕浪费一样,抬起手臂舔了一口,咽了下去。
姜斌看到这一幕,猛地皱起眉,赶忙移开视线,生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当面吐出来。
可就算看向别处,这个地方,也是处处透着恶心,完全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他嫌弃的视线在这片区域晃动,想到林昱之前居然被关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身受重伤的情况,简直是太惨了,要是他可能一天都忍不了。
“半个月前,有没有一个叫林昱的男孩子来过。”于丽珍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对了,我这里有照片,你看一下。”
她从储存卡中拿出自己的手机,为了找到林昱,他们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就连保存着林昱照片的手机也带了出来。
男人本不想搭理他们,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却在看到那张抱着篮球的人,阳光灿烂的笑容后,停下了迟滞的脚步。
“居然还真被这小子说中了,还真有人来找他。”男人轻笑了一声,朝前方轻抬下巴,“跟我来吧。”
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半死不活的男人,朝着笼区内走去,“他之前到这里来过。”
男人扶着笼子,身上飘过的臭味和这片区域融合在一起,他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他现在在哪儿?”老林和于丽珍跟在他的身后,赶忙追问,“他还好吗?”
姜斌看着他们进去里面,他只好捏着鼻子跟进去,小心避开满地污秽,然而一团团的黑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成分,就连这些笼子都被盘包浆了。
男人没回答他们的追问,反而敲了敲笼子,“老徐,住你上面的小子,家里来人找了。”
老林闻言,立刻微微弯腰看向笼子内。
如同坐化的老僧,皮包骨的老头靠坐在角落,如果不是男人叫他,那副模样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一双浑浊的眼珠看向笼子外,扫了几眼站在笼子边的几人后,看向带他们来的男人。
“这次是什么?”
男人将伤重的右臂伸进去,不爽道:“飞鼠,这些东西繁衍的速度太快了。”
老头干枯的手掌像是树根,延伸出细长的根系,爬上男人手臂。
树根刚一触到手臂,淡淡绿光便顺着根系进入受伤部位,血流不止的伤口渐渐好转。
于丽珍见此一愣,他居然也是治愈系!
“你们是他的家人?”老头声音粗噶,眼神看向上方,“这小子来的时候,可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老林看着他上面的笼子,儿子以前就关在这里吗?
空荡荡的笼子里,依稀可见干涸的血迹,也不知是不是他流的。
“是您帮了他吗?”于丽珍看向他输送绿光的树根。
老头并没有作声,见伤口已经止血,收回了蔓延出去的根系。
男人感激地道了声谢,收回手,将破烂的衣服打开,拿出一个小布袋。
姜斌眼睁睁地看着他打开布袋,从里面抓了一把带着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细看一眼,才依稀看出是一只只翅膀的大老鼠。
姜斌将他放在老头的笼子里,转头爬进不远处的笼子里睡下。
这是啥意思?
这该不会是给他的治疗费吧!
“他已经不在这儿了。”老头缓缓开口,“大概一个星期前,他被带去了血斗场,至于是否还活着,那就不知道了。”
血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