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原形吧!”
孟沁忽然有点怀念自己的灵槐树苗。
好吧,她是大意了。
以为这里是多重人格的意识空间,不会存在诡异这种脏东西。但现在,他被打脸了,而且是狠狠地抽大嘴巴子那种。
不过,孟沁没有慌张。
遇到诡异之物,镇定是第一位的。
人怕诡异,诡异未必就不怕人。
这就像是人在荒野遇到猛兽,正面相遇的时候,猛兽未必就知道人类是它们的食物,总是要经过一番试探。
曾经学过的古文《黔之驴》不就是最好的明证?
孟沁看着这可以随便移动位置的拱桥,不紧不慢地拿出了自己的投枪,恶狠狠地望着拱桥:“别装死啊,在本座面前,你无所遁形的!”
“本来呢,我没想招惹你,可你非要来惹我,那就别怪本座辣手无情!”
能不能搞定另说,但是这个姿态必须拿捏到位,气势更要很盛。
至少在对方看来,眼前的孟沁,是个厉害角色。
就跟遭遇了野兽,人类自救的心理战术是一样的。
比如,当人跟野兽遭遇,努力把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这不是投降,而是在增加自己的威慑力。
一般而言,在野兽的思维中,体型越大的家伙,越难以战胜。
“你在虚张声势!”
话音中,石拱桥消失了,出现在孟沁面前的是一个光头男子。
虽然没有头发,但对方长得是真帅气。
剑眉星眸,但并不觉得多么的迫人。
总体而言,这个光头男,有点邻家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你很哀伤?”
孟沁看着这个阳光大男孩一样的光头男,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压抑的哀伤,看的时间久了,孟沁都觉得自己要被感染了一般。
“我不该哀伤么?”
光头男盯着孟沁,“如今的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为了与你重逢,我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为了你能从石桥上过。”
“然而,你却不记得我了!”
“你说,我难道不该哀伤么?”
光头男一番悲愤的话说出来,看孟沁的眼神从最初的哀伤,已经变成了怨毒。
“卧槽,你丫神经病啊!”
“你谁啊?我睡啊?”
“你说你为了我,那你说,我是谁?”
孟沁可不是随便就能被对方的情绪感染,她从来都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光头男被孟沁质问,冷笑一声,道:“你是孟沁,孟姜女的孟,沁人心脾的沁,上辈子的我们,本是青梅竹马,但生逢乱世,你我离散。”
“等天下平定,我去了戎装,你却已嫁作人妇。”
“重逢那年,我在桥上看风景,而你在桥下,依偎着你的相公,牵着你的一双儿女。我见你家庭美满,便许下誓言。”
“化身这石桥,只为与你再见!”
“你不记得我,老天负我,那我这一千五百年的等待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光头男猛地抬头,抬手指天:“贼老天,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