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愣听羊说话,吓了一跳,说:“奇怪,羊怎么会说话,你是羊精啊?”
羊说:“先告诉你我是谁,再跟你说赔偿的事儿。我是羊,属于土之精,不分公母,五脏也是土做的,一般的羊怎么跟我比?两千年前,鲁国曾挖出过我的同族,天下只有孔丘一人认识羊,从此天下人才知道了我们。你不读书,难怪不认识我。现在,你要马上赔我一件土缶,否则你以后就等着倒霉吧。”
刘二愣说:“赔你土缶倒不难,只是有一件事,你在土中多年,附近哪里有水,你能告诉我吗?”
羊说:“这一带土层非常厚,所以我长期住这里。我最恨有水的地方,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活动范围,来来来,看看缶片上的图,从你们村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这些地方你就不用考虑了,挖几百尺也见不到水的。”
刘二愣说:“现在我上去给你找土缶去,你等着!”
羊说:“算了,算了,看你一心为公,满怀热诚,我自个儿换个土缶得了。”
刘二愣知道这里肯定见不到水了,回到了地面,再看时,凿了半个月的井又消失了。
刘二愣避开阎王爷王府、羊居住的范围,找了许久,在村中心一口老井边停下来。他想,听说这里几百年前曾出过水,后来肯定是水层下降了,往下挖,说不定能挖出水来。
刘二愣干了半个月,清除了老井的淤泥,又往下挖了十多米,仍是不见一点儿水。
这天,刘二愣再次下井,一铁锨下去,溅出一缕水花,刘二愣正要惊呼,水花上出现了一只豺首龙身的怪物,说道:“刘二愣,你终于来了。我可以告诉你,这里你挖不出水。”
刘二愣说:“知道我的还真多,不过我不认识你,让我猜猜,你难道是这里的井龙王?”
怪物说:“我确实是这里的井龙王,我是龙的儿子,叫睚眦,有个成语叫‘睚眦必报’,说的就是我的脾气。我不会行水,只会打架,谁惹我,我让他倒霉!阎王爷、羊都住这里,也得让我三分。没办法,这是我的封地,我只能守着,几百年没水倒也渴不着我。”
刘二愣不乐意了,说:“你是这里的井龙王,居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你把这水井管理得没了水,还说渴不着自己,这水井是为你自己凿的吗?”
睚眦说:“这么跟你说吧,等这里的老百姓都找不到水搬走了,这井就彻底废了,我这井龙王也就可以调动调动了。”
刘二愣生气地说:“你不会行水,哪里有水总该知道吧?”
睚眦说:“这里有一个暗河的水口,阎王爷、羊都不敢告诉你,因为那是我管理的;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自己还要喝、还要玩。”
刘二愣说:“你不告诉我,我就继续挖,直到挖到暗河水口为止。”
睚眦说:“谅你也挖不到,不过,你可别跟上次挖破阎王爷王府似的挖我的王宫,阎王爷遇事冷静、克制,我可不是,你要挖穿我的王宫,你就甭想活了。来来来,看看我的王宫位置,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怎么样,比阎王爷、羊的地盘阔气多了吧!今天见你,主要想跟你说这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你跟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我挺开心呢。”
刘二愣心里直骂娘,原来打不出水来,都是这无能的井龙王给闹的,但刘二愣不服输,说:“那咱就赌一把,要是我挖出水了,你就滚蛋。”
睚眦“呵呵”一笑说:“口气不小啊,这个赌我打了,正好瞅个乐子。”
刘二愣爬上井,收拾东西回家,天天琢磨暗河水口的位置,在村里村外转了一遍又一遍。一天,刘二愣突然灵光一闪,回家拿起纸笔画起来,画完后,盯着那张纸看起来,看着看着,猛一拍大腿,就笑了,当即在自己堂屋里搭起架子动手凿井。果然,挖了三天,挖到六七米的样子,一股清泉突然冒出,水上也没出现什么怪物,刘二愣大喜,捧起水来喝一口,甘甜异常。他加紧赶工,砌好了井墙和井栏,等完工时,井中的水已经深达三四米,不上升也不下降,成为了一口完美的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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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愣跑出家门,跑向村中的老井,拍着井沿喊睚眦。睚眦万万没想到刘二愣轻松暗河水口的玄机,磨蹭半天,厚着脸皮上来,说:“刘二愣,当年我脾气暴躁,最恨别人凿井,也害了不少人。这几百年来修身养性,脾气刚好了些,跟你赌一次吧,还输了。我睚眦虽然粗莽,却说话算话,我马上就从这里消失!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能知道暗河水口就在你们家堂屋底下呢?”
刘二愣“嘿嘿”一笑,说道:“看你算条汉子,不妨告诉你。阎王爷,羊,还有你,同在一片土地下,却各人自扫门前雪,只要不危及自己的地盘就行。你们都说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让我去触碰。我避开你们三家在外面转,发觉竟没地方下手,回家在纸上一划拉,画出了阎王爷王府、羊住地,还有你睚眦王宫的位置图,只见三个地方两两接壤,只有中间一小块地方空出来,那块小空地儿竟然正对着我家堂屋。我想,暗河的水口肯定就是这里了,只要能够挖出水,我没地方住又算得了什么?果然竟让我凿井成功。你说,这岂不是你们三家帮了大忙吗?”
睚眦叹口气说:“这是天意,我还是回家跟我爹好好学几年行水的本事吧。”说罢,睚眦缩进井里不见了。
刘二愣当即告知了村民们,村民们争相到刘二愣家观看,人人惊叹不已,欣喜万分。从此,村里的用水问题彻底解决了,外出的人也陆续回来,大家顺利地度过旱灾,安心地住了下来。
3
张大发今年三十一岁,长相猥琐,精于算计,经过无数次的相亲,终于沦为齐天大剩。人品又极为卑劣,常常偷奸耍滑,每个工作都没做上几天,就被单位无情的解雇了。
他有一辆白色的吉普车,滴滴打车刚盛行那会儿,老谋深算的他注册成为滴滴车主,也算为自己谋得一份职业。
刚开始接触这个行业,张大发还算遵守规定,老老实实的跑了一段时间。钱没赚到多少,但是好歹有了经验,他开始投机取巧,利用平台漏洞刷单赢奖励,为了利益而取消约定好的近路订单,甚至还会诱骗乘客绕过平台的中间费,直接按原价转账给他。玩转了滴滴打车的他,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张大发住在郊区,每天早上空跑到市区载客,晚上再空跑回来,长此以往,难免有些不堪重负。
一天晚上,他遇到一个住同一小区的乘客搭顺风车,聊天中得知此人名叫胡勇烈,在市区上班,晚上下班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所以每晚必搭顺风车。
张大发一听,连忙开始套近乎:“我每天回家的时间差不多,以后可以每天来接你,把你带回去。”
“这样的话,车费是不是可以便宜点。”胡勇烈问。
“那都不是事儿,你在网上叫车是二十六块五吧,你转我二十五就行!”张大发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