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碑殿内,青年闫青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根木桩上,跪地不起,周遭围满了天罡洞的洞主。
“哼,在下无话可说。”闫青抬头望着黄金座椅内的黑袍老者,冷笑一声,不屑地扭过头。
“洞主,我儿此番犯此大错,是属下教导无方,属下甘愿为我儿受罚。”闫寒春跪倒在黑袍老者面前,不停磕头。
“闫寒春,闫青有罪,你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念你为洞里尽心尽力,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了,老夫就再给闫青一次机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闫青,炮烙拂面之刑,由你亲自行刑。”
“什么?!”
闫寒春只吓得惊慌失措,跪着向前多爬了几步,继续不停磕头。
“洞主,洞主,闫青他尚且年幼,不懂事,就求您饶他一次吧,属下甘愿替他受罚!”
“放肆!闫寒春,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休要再提,天罪洞洞主何在,上刑!”
只见一众人等抬着火盆来到闫青面前,那火盆之中正烧着一根烙铁,烙铁前方则是一块一寸见方的铁块,已在火盆里烧得通红。
“闫寒春,还不动手?”
黑袍老者嗓音如雷,将闫寒春震得浑身一颤。
他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火盆旁,拿起了那根烙铁。
全场众人皆眉眼低垂,神情肃穆,不忍直视眼前这一幕。
“动手吧!”
闫青望着赤红滚烫的烙铁,虽恐惧得浑身战栗,但依旧咬牙喊道。
可闫寒春手臂不停地颤抖,望着自己的亲生孩儿,却迟迟不愿动手。
“动手吧,动手啊!”
闫青声嘶力竭的大吼,闻听此言,闫寒春浑身一震,猛一咬牙,将手中那宛若岩浆般的赤红之物,按在了闫青脸颊上。
刹那间,整座藏碑殿,回荡起闫青声嘶力竭的哀嚎。
……
“不好了,不好了老大,那帮正道人士杀上门来了!洞主正在和他们在雨竹林外周旋,怕是要大举杀进雨竹林了。”
“你出去。”
“老大,那些人在点名要您……”
“出去!”
“是!”
天杀洞内,闫寒春将属下喝退,靠在椅背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天,还是来了,该来的终究会来。”
“寒春,我和你一起去。”女人靠在闫寒春肩膀。
“你不恨我?”
“恨,也不恨,我知道你也是无可奈何……”
“一切都怪我,只是苦了你了,下辈子,我绝不再碰一滴酒,可惜青儿他……”
“寒春,这未必不是好事。青儿能活下去,按他的想法活下去,以后这天下,就是他的天下了。”女人不仅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双眼透露着欣慰。
闫寒春一愣,随即释然点头。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没想到你竟然想得如此通透,我竟还不如你明白。孩儿他娘,你说得在理,这方天地,是他的天下了。”
闫寒春走到熟睡的闫青旁,望着他脸上丑陋的疤痕,无奈叹息。
“青儿,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往后的日子,只能你自己孤独前行了。”
闫寒春将歽猿刀轻轻放在闫青身边,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的孩子,转身和女人一同离开了天杀洞。
“走吧,孩儿他娘,别让那帮秃驴等太久了。”